謝如琢話說出口后,見宋璃滿面不解之色,沈晝則是眼中那耐人尋味之意更盛,方才察覺出自己所失當。
果然,宋璃疑道:“謝大人,此話怎講?”
若是沈晝的親兵,定能全力護得那蓮花碗,免遭歹人劫掠。
再有他腰牌為證,出入皇宮內務府,暢通無阻。
如此看來,玄甲兵士,的確是運送這蓮花碗的不二人選。
謝如琢微微一怔。
他只知,適才,宋璃溫軟語,娉娉婷婷地向沈晝走去,自稱“阿璃”,求他辦事時,自己喉嚨中,便仿佛塞了一枚甜膩黏滯的粉團。
吞不下,吐不出,淤堵在他心中,令他渾身上下,頓覺不快。
他頓了一頓,定神道:“沈將軍乃武將,所率玄甲將士,亦出身行伍,若是要八百里加急,送文書戰報入京,謝某自然無話可說。”
“但這秘色青瓷碗,乃是十分珍貴精細之物,若是在途中有了什么閃失,只怕反而不美。”
他平復了心緒,轉頭看向宋璃,柔聲道:“不如,還是謝某命人給內務府傳信,派我的親隨,送秘色瓷入宮?”
宋璃自然并無意見。
于公,謝如琢是文官,工部同內務府,聯系也更為緊密些,這樁差事,,他辦起來,或許更得心應手些。
于私,謝如琢同她,現下也算是有了同生死,共患難,過命的交情,自然是更親厚的。
反觀那沈小將軍,雖然面上總是笑嘻嘻的,一副毫無心機,“陽光開朗大男孩”模樣,但生于皇家,長于皇家,又哪里會是真正不諳世事的小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