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哥放心,三姐姐素來柔順,又最得白老太公與老夫人的寵愛,想來,白府上下,必定不會虧待了她。”
“趁此時機,三姐姐也可在外家多多住上些時日,倒是兩全其美。”
宋璃說得坦然。
宋瑾處處使小性子,雖并未傷及她分毫,但宋璃自認,也并非是那等全然不生半分嫉恨的大度之人。
留宋瑾在錢塘城中寄人籬下,便算是她這五妹妹的一點小心思吧,權當是小懲大誡。
見宋璃亦這般語,宋玨再沒了二話。
宋璃清了清嗓子,朗聲問道:“諸位鄉親,江潮肆虐,已然沖毀了北岸家園,你們可愿隨我前往平江,另謀安身立命之所?”
陶樂山等人悉數在列,遠遠望著那已然成為一片汪洋的北岸,眼神中固然有依依不舍之情,卻亦多了幾分斬釘截鐵的堅毅之意。
“小姐是陶家窯之主,更是銳身赴難,救我們于水火之中,咱們早已認定了小姐,只要小姐不嫌咱們愚鈍,山南水北,海角天涯,咱們都誓死追隨小姐!”
“誓死追隨小姐!”
眾窯工異口同聲,那看向宋璃的一雙雙眼睛中,閃爍著真摯而誠懇的光芒。
宋璃心下一暖。
一行人七手八腳,匆匆砍斫木船,將散亂的木板,拼湊成簡陋的板車模樣,又將余下的米糧,悉數安置于板車之上。
唯有沈晝,打量著自木船上拆卸下來的那些羊皮囊,眼中露出耐人尋味之色。
“這羊皮筏,乃西北渡河所用,江南之地,怎會有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