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婉兒之,聽得宋璃心中暗暗贊許,見陶樂山兀自懊惱不已,耐下性子來,取了一只陶家窯所產的支燒蓋碗,并那白家鋪子的支燒盤,放在一處,交給陶樂山比對。
“你可瞧出什么分別?”
陶樂山老實道:“官窯不僅所用釉料,瓷土,俱在民窯之上,就連那胎底的支釘痕跡,都要小上許多。”
他頓悟道:“小姐,樂山明白了!我這就去磨礪技藝,將支釘做得更細小些,在支釘痕跡上,同那白府一較高下!”
宋璃連連搖頭。
“方才我說,這支燒法,在江南,終究難成大器,便是因此。”
后世的支釘燒瓷之法,本是源自汝窯,汝窯窯工到得江南后,方才將這支燒之法,用在了官窯定窯等名窯之中。
然而,四方水土不同,支燒法,在北方的汝窯,可以做到極致的“芝麻掙釘”,在江南,縱然是手藝精妙絕倫的老師傅,也終究無法將支釘做得如汝窯那般細小。
宋璃娓娓道來,陶樂山這才恍然大悟,卻又不免遺憾道:“可惜了如此絕技,竟注定了無法在江南做到登峰造極的境地。他年我若去得汝州,定要再親手試上一試!”
他唏噓良久,方才又回過神來,躊躇地看向宋璃。
“小姐,難道咱們就這么算了?”
宋璃笑道:“自然不能。”
“汝窯因地制宜,能做出傳世支燒,咱們江南的窯口,自然也有獨到之處。”
見陶樂山躍躍欲試,宋璃也不賣關子,柔聲道:“你可還記得,燒窯時,我特意叮囑過,定要留下一爐青瓷,采用匣缽燒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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