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牡丹花,卻是《牡丹亭》中的牡丹花。”
宋璃了然——若單單只是對仗,宋瑾這忍冬藤,勉強還算過得去。
但對方用了戲文的典故,她便也得選同樣用典的花草植株相對,才算工整。
果然,宋瑾亦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竅。
她來得匆忙,本就并未備下多少花草。
加之此刻又突然被人將了一軍,想著自己素來瞧不上的宋璃,寄予厚望的玨弟,還有那才高八斗,玉樹臨風的狀元郎謝如琢,此刻系數站在身后,等著她對出下文,宋瑾心中一慌,腦中更是混沌一片,登時沒了主意。
藍衫少女撇了撇嘴,笑道:“看來,是宋小姐承讓了才對。”
話雖如此,她眼中那毫不掩飾的嘲諷之意,卻明明白白地令在場的每個人,盡收眼底。
宋璃雖素來同這三姐姐不睦,但此刻,卻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外人將平江織造的顏面,按在地上隨意摩擦。
她正待開口,卻只聽得頭頂傳來謝如琢清越的男聲。
“枇杷果,如何?”
《琵琶記》中枇杷果,對《鏡花緣》之牡丹花,天衣無縫。
謝如琢淡淡道:“謝某不才,承蒙織造宋大人指點,今日初見這斗百草的玩法,只覺十分有趣,技癢得緊,還請三小姐,將這機會,讓給我一試。”
他仗義執,開口解圍,宋瑾自然感激,忙紅著臉退在了宋璃身側。
藍衫少女頗有幾分不服氣,又挑出一枝蒼耳子來。
謝如琢氣定神閑,輕搖折扇,隨手從身旁采下一株碧草:“白頭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