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一個墨坊,難道再無什么上得了臺面的好墨?小爺日后可是要當舉人老爺的,這等粗制濫造的玩意,仔細跌了爺的身價!”
他出手闊綽,伙計聞,心念一動,急忙滿臉堆笑地將他引到那“狀元墨”前。
“小公子,您瞧瞧,這是咱們章氏墨坊傳承了百年的絕世好墨。”
“京郊法云寺那口狀元井,您可知道吧?凡飲狀元井水之人,無不得文曲星庇佑,一舉奪魁!咱們這狀元墨,便是取狀元井水制得!成墨后,又請了法云寺的高僧做法會加持。”
“看小公子您才高八斗,此番秋闈中舉,志在必得,寶馬配良鞍,寶劍贈英雄,小公子若得此狀元墨相助,必能如虎添翼,得償所愿!”
售墨的伙計使盡了渾身解數,眼見著面前這位“紈绔”,總算被自己哄得喜上眉梢,得意忘形,這才低聲道:“小公子,您今日若是定墨,咱們墨坊,另有法云寺大師開光的護符相贈。”
“小公子,您可隨我前往內堂一觀。”
管家見狀,忙也垂著頭,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那叫花子一馬當先,進了內堂,但管家卻被伙計攔了下來。
“勞駕,開光護符有諸多禁忌,無關人等不便在場,還請您在此稍候。”
管家沒了奈何,只得焦心地守在門口,隱隱只聽得內堂傳來什么“一百兩”之類的字樣。
話說到此處,縱然不必管家多,宋父面色凝重,已然明白了其中的關結。
“回老爺,夫人,五小姐,待那乞兒出門后,我便急忙追問詳情。”
“那乞兒說,墨坊的伙計聲稱,只要付百兩銀,訂購狀元墨后,他日秋闈閱卷時,考官便可高抬貴手,賜一個功名。”
狀元墨上,有編號標記,便是中舉的名次,若是想要靠前些的名次,再添銀兩,也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