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父自認也算是飽讀詩書,卻素來只知生漆有防腐之效,常用以涂飾衣柜木床,乃至箱籠棺槨,卻著實未曾聽聞,還能制成精巧的錦匣。
他躊躇道:“璃兒,阿父竟不知,你素日乖巧,是從何處聽來這些奇思妙想?”
宋璃看他滿臉猶豫模樣,心知自己屢次從系統商城得來的方子,已然令宋父起了疑。
她粲然一笑,早有了對策。
“父親,您可還記得,自制成桐煙墨后,崔太傅與我志同道合?老太傅允諾,我可自由進出他在平江城的藏書閣。這些妙法,便俱是從他珍藏的古籍中習得。”
宋父素來進退有度,待人接物極有分寸,對崔太傅禮讓有加,更何況這崔老閑云野鶴,神龍見首不見尾。
愛女素來懂事,她既如此說了,他自然也不會巴巴地上趕著追問老太傅,深究宋璃話中的真偽。
果然,宋父眼中疑云頓消,但頓了一頓,卻又不免追問。
“璃兒,此事關乎整個織造署,你可有把握?”
孟氏亦關切道:“阿璃,那生漆有毒,觸之即生惡瘡,你預備如何應對?”
生下宋璃時,她已為正室,吃穿用度,一應俱全,從不曾馬虎半分,這小女兒,自幼便被她嬌生慣養著。
現下聽聞她百般寵愛的么女,竟要同那害人性命的毒物打交道,為娘的豈能不憂心?
宋璃胸有成竹地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