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虛懷若谷,近乎天道。
這是真真正正的活圣人。
但現在,在這本心淵錄面前,顧修懷疑,怕是那些曾經對夫子最為崇拜,最為狂熱之人,看到這心淵錄之中的東西,都會徹底顛覆此前的一切看法。
因為這本心淵錄中,后面還寫了很多東西。
夫子覺得眾人皆罪,因為他觀察了很多人,記錄了很多人,有德高望重的大儒,有自己最為喜歡的弟子,甚至就連曾經圣人,都有大量不堪。
而他自己,同樣如此。
他在這心淵錄中,完全放棄了所有的道德枷鎖,毫不隱瞞他內心之惡。
他對力量有著絕對的渴望,他厭倦了用道理教化,更加渴望用純粹的力量去碾壓一切不服論。
他對愚昧的眾生充滿了不屑和厭惡,覺得那些聽不懂自己道理的人,都不應該存活于世,甚至他數次想要開啟大清洗,洗滌世間愚昧污穢。
他對永生同樣有著近乎癡迷的執著,他覺得自己已經是當世最強之人,已經是這世間最為聰明之人,不應該還會限制在那短短萬年時光,他想要竊取他人壽命,想要吞噬他人文氣以證永恒。
甚至,他還不止一次,覺得地下那些弟子們會背叛自己,他更是在書中詳細記載了,自己要如何將這些妄圖背叛之人踢出去,將他們對永遠鎮壓在下方,讓他們不可能撼動自己的地位。
此后他更是留下一句。
觀人心如觀淵,淵深不見底,藏污納垢,滋生魍魎。所謂光明,不過浮于水面之油花,風過即散。
再之后。
他又開始了對教化和書院意義的思考。
他覺得書院,或者說整個儒道,都只是在給人帶上枷鎖,都只是讓人家無法真真正正隨心所欲的行事,都是在違背自己本心做事。
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