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得腳步聲,他微微側首。
幾縷烏發自額前垂落,掃過那雙總是疏冷的眉眼。
此刻那眼底卻似春水初融,漾著細碎的光,唇角彎起一抹慵懶的弧度。
“陛下,怎的…怎的不穿衣裳”云想容只覺頰邊騰地燒了起來,慌忙側過臉,視線無處安放,只得盯著地上搖曳的光斑。
“正要穿呢,你進來了。”澹臺蒼璧勾唇,長臂一伸將要換的里衣勾在手中,動作間牽拉起背部流暢的線條
云想容卻覺得他真是個狐貍精。
這會兒才剛起身不久,他這里衣定早就換了,偏又在這會兒又換。
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澹臺蒼璧見她俏臉羞紅,喉嚨溢出低笑,穿上了雪白里衣,而后又將內衫遞給她。
“朕昨日批奏折太多了,有些手疼”他眉眼低垂,長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竟真顯出幾分脆弱可憐。
這裝乖賣慘的招數,他用得爐火純青,且回回都能奏效
“陛下這般,”她聲音輕輕的,眉眼彎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臣妾欺負了您似的。”
澹臺蒼璧輕笑一聲,嗓音低低的,有些模糊不清:“朕倒是希望你能狠狠欺負朕。”
云想容歪頭看了他一眼,屏住呼吸,為他披上衣衫,細致地撫平每一處褶皺。
指尖無意間劃過他緊實的腰間,激起一片顫栗,殿內光斑靜靜流淌,將屏風后內狹小的空間襯的越發溫情綿長。
等云想容再出來的時候,她的唇很是鮮紅,有些微腫。
她幽怨的看了一眼身后一臉春風拂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