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容用完膳后喜歡小憩一會兒,她將圍棋的書攤開放在茶幾上,進了床帳。
她吩咐道:“冬來,沏壺茶進來。”
過了會兒,珠簾被掀起,輕柔的聲音響起:“小主,茶來了。”
云想容掀開床帳,道:“冬來呢?”
“冬來她突然有些不舒服,就先歇息了。”
云想容點頭,“將茶放下吧。”
說完,她合上床帳躺了下去。
春蘭慢吞吞的茶盞放下,剛要退出去就被暖炕上茶幾的書吸引了注意力。
她看了看床帳里背對著她的身子,想到家里的弟弟妹妹那清瘦模樣,心一橫將書拿走。
待到腳步聲慢慢遠去,云想容才轉過身子,茶幾上原本攤開的書,已然不見了。
云想容只是挑眉,閉眸睡了過去。
這個春蘭,是個麻煩,不過這幾日他想怎樣就怎樣吧,等云書儀換回來,那就是她的麻煩了。
就是不知道,云書儀那所謂的求子,求的如何了。
想著,困意襲來,她沉沉睡去。
而春蘭,將圍棋書拿到了耳房看著,她幼時家中做生意也有點氣色,她也認識字,只是后來家道中落,無可奈何進宮謀生。
春蘭抿唇,一目十行看著,又趁著云想容醒來之前將書放回原位。
稍微研究點棋術,等陛下來和小主下棋她或許就能獲取陛下的注意了。
這一日里,云想容只是待在宮里不出去,有其他貴人才人來延禧殿,都被冬來擋了回去。
接下來幾日,因著前朝邊疆,還有雪災之事,皇帝陛下已經三日未進后宮,忙的焦頭爛額。
云想容也過了三日的舒服日子。
可舒服日子,總歸是要結束的。
這一日,云想容剛從鳳儀宮請安回來,就見康大山笑呵呵站在延禧殿門口。
“參見云小主,小主金安。”
云想容心里咯噔一聲:“康總管怎么來了?這是?”
“前些日大雪,北方雪災,您父親和其他官員遞了帖子說明了解決辦法,這會兒陛下召您去乾元殿,說是要下完沒下完的棋,小主快些上轎吧。”
云想容心里一緊,想起這些日子的苦練,也算是入門和云書儀那半吊子已經差不多了。
她點點頭道:“煩請康總管等一會兒,我換身衣衫。”
康大山:“是,小主動作可放快些。”
云想容也不耽擱,叫了冬來和春蘭進了內殿梳妝。
看著鏡子里的春蘭,她撐著腦袋,纖細的指尖劃過被磨的發亮的水鏡,道:“春蘭,你也跟著隨侍吧。”
春蘭眼神瞬間一亮,呼吸都急促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瞬間調整好了狀態,見珠子和冬來沒察覺,這才暗暗松口氣。
換好衣衫后,云想容走出了殿內,冬來扶著她上了轎攆,朝著乾元殿的方向慢悠悠而去。
而她被陛下召去乾元殿的時間,很快就傳遍了宮中。
嬪妃們氣的不行,算算從入冬開始,邊疆戰事頻起,陛下入宮的次數屈指可數,以前雖然來后宮不多,至少一個月也來五日。
現如今,一個月進后宮三次都是好了,去的還是淑妃和德妃的宮里,有時候想偶遇陛下都沒辦法!
只恨自己沒有個頭腦聰明能為陛下解憂的好父親。
現在讓云氏接二連三的撿便宜去見到陛下,實在是令人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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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到了乾元殿,云想容并不知道嬪妃們已經大動肝火,她已經沉浸在眼前這恢弘到讓她說不出話的乾元殿,出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