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靠近她的，無不是想要從她身上得到什么。

但溫寶珠不是。

小孩子天生有一顆七竅玲瓏心，誰對她真好，誰對她虛偽，誰真真正正把她當成一個獨立自主的“人”，她雖然表達不出來，但能感覺得出來。

溫寶珠安慰她：“我小時候也沒人陪我玩過。”

“你阿媽都沒有嗎？”

“沒有的。”溫寶珠笑笑，我阿媽忙著賺錢養家，常年都在外面，半年會回來一次。”

“那誰陪你呢，你爸爸？”

“我爸”溫寶珠頓了頓，似是不愿提起這個人，“我出生以后，他嫌我是女孩，直接就從家里走了，再也沒回來過。”

拋棄妻女，罪大惡極。

看著周柚沉默，溫寶珠不想讓她為自己難過，又語氣輕快到：“不過我有外婆，她很疼愛我，我小時候其實過得很幸福。”

除了沒錢，她不覺得自己過得苦。

周柚安靜了好一會兒，忽然輕聲說：“寶珠，你好堅強。”

溫寶珠笑著說：“我以為你會說，你好可憐。”

周柚搖頭：“我不覺得你很可憐。你不是說了么，你覺得自己很幸福，那你就不需要我的可憐。”

溫寶珠說：“很多人會覺得我在嘴硬。”

她學著大人的模樣，深吸一口氣，也輕松到：“我爸媽不在了以后，家里的保姆也都很可憐我，但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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