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來院長,跟他耳語幾句,院長立刻心領神會,連忙招呼人給溫寶珠送來暖貼和熱水。
這種無微不至的照顧,讓溫寶珠有些手足無措,但對上傅書意慈祥的目光,也只能被迫收下說謝謝。
方沅從沒有感受到過如此之大的落差感。
她終于沉不住氣,語氣充滿抱怨:“小姑姑”
輕輕柔柔喚一聲,誰都聽出她話中意味。
“沅沅聽話,你不要和寶珠爭。”
傅書意知道她心里在意什么,可偏要熱火添油:“以后你們兩個嫁進傅家就是姐妹,應該相處愉快。”
“寶珠不是港城人,身份和家世不能和你相比;我做長輩的,總要多照顧一些,是不是?”
話里話外,在敲打方沅不該和一個鄉下妹爭風吃醋。
“我沒有跟她爭!”
方沅連忙辯解,又趕緊擺出撒嬌姿態:“我只是想小姑姑也給我夾菜,遠一點的我也搆不著嘛。”
傅書意一笑,知道煽風點火的火候已經足夠。
總要一碗水端平的,于是,她也躬身給方沅夾了菜,笑瞇瞇的看著他們倆。
看似慈祥友愛的氛圍,實際上各自有各自的心思。
溫寶珠隱隱感覺出傅書意用意,她心道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不然只會惹來方沅更大敵意。
她快速吃過飯,主動提出說想先去看看孩子們。
趕在傅書意開口拒絕之前,溫寶珠又說:“我之前在福城的孤兒院里做過一段時間的義工,沒問題的。”
聞,傅書意笑著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去吧,我再陪一陪沅沅。”
——
方沅已經后悔答應來福利院。
因為她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會跟孩子溝通,更沒有什么做義工的經驗。
而且,她沒好意思說——這些飯菜,也完全不符她胃口。
但為了討好傅書意,她得忍。
為了嫁進傅家做傅太,她必須忍。
傅書意長長嘆出一口氣,半是感慨半是心疼:“傅年剛訂婚就去了國外,這么長時間不回來,寶珠懷孕期間只有自己,實在孤單可憐。”
方沅沒作聲。
溫寶珠鬧出未婚先孕這樣的丑聞,難道是別人造成的嗎?
怪不得港媒小報三天兩頭登報,說傅年根本不是為了養病,而是故意躲在國外逍遙自在;恐怕是根本就不想認溫寶珠肚中的種,也不愿意接受這門婚事。
想到這兒,她又覺得心情開朗了些。
溫寶珠怎么比,都是比不過她的。
“不過,也沒有糟糕到極點,”傅書意笑了笑,話中意有所指:“雖然傅年玩心重,但好在他有個好大哥。”
話題終于提到傅斂。
方沅還以為傅書意要夸她嫁對人,正準備羞澀,誰知下一句卻是:“自從寶珠來到港城,都是阿斂在照顧她呢。”
方沅笑容凝固在唇角。
“您說,是阿斂在照顧她?”
傅書意笑了笑,像是沒看到方沅的神情變化,繼續云淡風輕到:“你不知道么?他倆之所以能訂婚,就是阿斂牽的線。”
“還有現在寶珠住的大屋,配備的司機和保姆,平時的吃穿用度總之,都是阿斂一手安排。”
“講實話,我這個做長輩的,都很難周到體貼到這個地步。”
說到后面,傅書意已經完全看不到方沅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仍舊繼續笑著打趣調侃:“如果不是知道內情,我都忍不住去想:寶珠肚中懷的,莫非是阿斂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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