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寧小小的人兒待在布袋里，被他背著顛來顛去，受了那么大的苦，朕若是不罰他，怎么給皇后交代？”

“陛下所甚是。”淑妃聞瞬間和楚帝統一陣線，看向楚延川的眼神滿是恨鐵不成鋼。

“老二害的公主受了那么大苦，確實該罰！該重重的罰！隨陛下您如何處罰，都是老二應受的，臣妾絕無意見！”

淑妃這般不留情面，鼓勵著他罰楚延川，倒是把楚帝整不會了。

眼下南詔和東秦都不老實，屢屢在邊境興兵，淑妃的父親定遠侯一把年紀了還領命鎮守東境，對皇家的忠誠可見一斑。

若是在這個時候重罰了楚延川，他不好和定遠侯府交代。

于是楚帝輕輕咳了一聲：“不過話又說回來——”

眼見著楚帝給了臺階，淑妃娘娘順著臺階就往下走。

“陛下您請說。”

“老二此舉雖然頑劣，可熹寧到底沒受傷，他年紀小，心智又不成熟，倒也不好罰的太過。”

“陛下所甚是。”淑妃依舊和楚帝統一戰線，繼續譴責楚延川：“可老二的舉動實在過分，臣妾也覺得不罰他不足以皇后娘娘的怒火。”

看著楚帝比剛剛明顯緩和的神色，淑妃知道這話說到了他的心里，于是繼續道：

“臣妾知道陛下是慈父，舍不得下狠心罰老二。皇后娘娘是苦主，又是老二的嫡母，不如將老二交到皇后娘娘手里，由皇后娘娘親自處罰，陛下覺得如何？”

楚帝覺得如何？

楚帝覺得那可太好了！

一邊是他兒子，一邊是他閨女，他其實也挺糾結。

罰輕了吧？皇后那邊沒法交代。

罰重了吧？定遠侯那邊沒法交代。

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若是在去宣政殿議事前，他心里頭還攢著一把火，那時候重罰老二也就罰了。

可經過宣政殿的議事，熹寧又安然無恙，沒受什么大苦。

楚帝心底那股子火降下去，便再難升起來了。

隨著怒意逐漸降下，身為帝王的理智重新占領高位，他開始權衡此事利弊。

聽從淑妃的建議，既可以賣定遠侯府一個人情，又可以讓皇后親自處置老二。

兩全其美！

于是楚帝毫不猶豫地點頭應道：“淑妃此甚是有理，朕允了！”

淑妃娘娘暗自松了口氣，朝著楚帝盈盈拜下：“陛下圣明。”

不同于淑妃此刻的如釋重負，楚延川此時如坐針氈，如芒在背，整張臉都垮了下來。

不是？

母后親自處置他？

想到鳳儀宮中養著的那些說話堪比念經的老嬤嬤們，楚延川重重打了個寒戰。

小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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