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意看著兩人打鬧,內心的空虛又被填滿了幾分。
吃著柳靜嫻給她準備的蜜餞,沈臨意覺得內心更加甜了。
但隨后,門被敲響,打鬧嬉笑的聲音戛然而止,三人一同回頭,卻在門口見到了她們三個都不想見到的人。
溫賀宇佝僂著背,臉色有著幾分疲累,嘴唇泛白,一臉憔悴的模樣。
這段時間他過得并不好,宮里來的人一日一日的敲打,同期進士的嘲笑,周圍人的指指點點,都讓他無比羞恥,吃不下,睡不好。
他放出消息與李換兒定親之后,李家人每日都上門打秋風,原本就并不寬裕的府邸險些被掏空。
更讓他接受不了的,吏部原本定給他的從六品翰林院編修的官位也沒有了,成了工部匠役文書。
這官,溫賀宇壓根都沒聽過。
后來他使了銀子去打聽,這才知道原來是二皇子帶頭彈劾他,柳大人又在背后做了手腳,這才在工部臨時設了一個匠役文書的職位,干的是統計人數,安排匠人干活的雜事,既然是臨時的工費,那便只有九品。
即便是京官,這九品芝麻的官位說出去,都是一種羞辱。
他以探花郎自居了這么久,沒想到最后,清貴的翰林院職位沒有了,銀子沒有了,名聲也沒有了,什么都沒有了。
那些揚眉吐氣的日子,仿佛一場夢境。
現在,夢碎了。
“沈小姐,我能進來嗎?”溫賀宇沉聲詢問,面帶懇切。
沈臨意看了流云一眼,流云便把清河帶進了屋子里,隨后她才點點頭,“溫公子,許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