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
這個詞用來形容靜心庵那背后之人的身份,壓得在場的人都沉默了下來。
高位之上的第一人,便是龍椅上的皇帝,而他之下,皇后…皇子…丞相…
而這些人,無論是其中的哪一個,都不是她們這種身份的人能夠撼動的,難怪這里的姑子和下手的男人們有恃無恐,即便他日東窗事發,也不過是家族中死了一個不干凈的女兒。
清河冷笑了一聲,閉上了眼睛:“你們害怕了是嗎,權勢二字,壓在人的頭上,多重啊。”
隨后,她像是自嘲一般,低聲呢喃:“我就不該,動了相信你們的心思…”
沈臨意內心沉重了起來,既然這背后之人身份這般高,又為何費這么大的功夫,只偷走這些貴女們的肚兜,那人的目的,肯定不會只想當一個采花賊這么簡單。
可這些貴女們身上,究竟還有什么是能讓他圖謀的?
沈臨意目光沉沉的看著清河,忽然間靈光一閃,驚呼出聲:“后宅!”
“你們!你們是想威脅那些女子,讓她們從她們的父兄和夫君處偷取重要的消息,是嗎?!”
清河的臉閃過驚訝,下意識點了點頭。
柳靜嫻的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垂在身邊的手緊握成拳微微顫抖。
這時,她的內心才終于后知后覺的出現莫大的恐慌。
若不是沈臨意,只怕今日,她便會失去清白,淪為那神秘人的傀儡,在家族和性命中搖擺不定,成為不忠不孝之人。
這樣一來,她的余生除了活著無邊折磨之中,還能有什么指望?
往日她總想離開父親給她圈起來的方寸之地,出去感受天地浩大,可是,她還未走多遠,只在這小小的庵堂中,她便受到了如此算計。
她還是…太天真了。
“沈小姐…不,臨意”,柳靜嫻紅著眼眶,深吸了一口氣,滿懷真心對沈臨意道:“謝謝你今日救了我,往后,我與你便是異姓的親姐妹,這恩情,我記下了。”
本以為只是單純的采花賊事件,沒想到牽扯出越來越多。
清河搖搖晃晃的起身,甩了甩還有些混沌的腦袋,面無表情的往外走去,“這次是我失算,你們二人天亮之后就離開這里,別再回來了。”
而她,今日便入暗室領罰。
可一想起暗室里的那些刑具,清河只覺得一股黑暗慢慢吞噬著她,無論她怎么掙扎逃離,都逃不開。
讓沈臨意和柳靜嫻離開,可不是她好心,只是不想她們二人在這把事情鬧大,這樣她才不會被罰得更重。
畢竟,是她把人引來對付沈臨意,若不是她,沈臨意也不會在無意中救下柳靜嫻。
這一切,都是她該受的。
“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