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
“勞伯昨日說,我家小姐若是不想做妾,那便只能當一個無名無分的外室,請問溫公子,這難道不是你的意思?”
流云語氣很沖,只差指著溫賀宇的鼻子罵。
但溫賀宇的笑意依舊毫無變化,反而對流云拱手行禮,帶著歉意道:“我就知道是勞伯那老奴沒有說清楚,讓沈小姐誤會了。”
流云蹙眉,半信半疑:“你不是這意思?”
“自然不是,見到沈小姐后,我自會解釋”
此時,沈臨意正倚著窗,隔著朦朧窗紗看著外面那如竹般清雅的背影。
“誤會?呵…”
沈臨意低聲重復,眼中滿含諷刺。
直到流云推開門,為難的看著沈臨意,沈臨意這才帶上面紗,出去會客。
“溫公子”,沈臨意輕柔的聲音響起,引起了溫賀宇心中的一片激蕩。
他眼神灼灼的看著沈臨意窈窕的身姿,面紗上那雙明亮的眼眸似乎永遠都溫柔又有力量,每次溫賀宇讀書困頓之時,只需瞧沈臨意一眼,便感覺渾身都充滿了力氣。
與沈臨意相處幾年,溫賀宇自是對這個不辭勞苦供自己科考的女子有感情的,所以才會在中了探花之后,立即遣了勞伯把沈臨意接來上京。
“沈小姐舟車勞頓,應當十分疲累了,我本不該一大早就來叨擾,只是聽勞伯所,知曉沈小姐應該對我的意思有些誤會,這才一大早來與你解釋。”
溫賀宇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誠懇,沈臨意有一瞬恍惚,懷疑了自己的猜想。
中了探花之后,溫賀宇似乎過得極好,身姿都展開了,舉手投足間,如同一位翩翩貴公子,他的眼神清澈,在看到沈臨意時,眼睛亮了兩分,藏著喜悅和柔情。
若看表面,溫賀宇也當得上公子如玉世無雙。
見沈臨意眼神并未聚焦,溫賀宇也不急著解釋,而是一一打開了桌上的包裹,修長的手指拿出一樣樣自己精心準備好的東西。
“沈小姐你看,這是上京逸林軒的糕點,京中的貴女們都喜歡,我想著沈小姐是女兒家,應當也喜歡這些。”
“還有這些被褥衣裳,勞煩流云姑娘幫沈小姐放置好,這被子面上是御賜的軟煙羅,里子用的是進貢的綢緞,就連里面的棉花都是新的,衣裳是京中流行的款式,沈小姐喜歡青綠色,我便都是挑的沈小姐喜歡的”
“還有這些”,溫賀宇又小心翼翼的拿出幾個精巧的匣子,打開之后,一樣樣的放在沈臨意面前,“這些,是我的一片心意。”
說完,溫賀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側過了頭。
沈臨意看去,只見每個匣子里都放置了一只做工精巧的簪子,無一不是金玉簪子,不過款式不同,看起來十分的富貴。
流云偷偷的觀察沈臨意的表情,主仆多年,只消一眼,流云便猜出了,沈臨意并不喜歡這些。
“溫公子這是何意?”沈臨意把裝著金玉簪的匣子關上,白皙的手在這些金玉簪上略過時,溫賀宇甚至覺得這些金玉都失了色。
見沈臨意眼中并未浮現歡喜,溫賀宇猜測,沈臨意應當還是在意昨日勞伯所說的那些,心中嘆息了一聲。
“沈小姐,我的心意,難道沈小姐不懂嗎?”
溫賀宇的語氣隱隱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