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沒有人能拒絕幸福。
許晚檸也一樣,從大學跟馳曜談戀愛起,就覺得他是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
一直到現在都想嫁給他。
可這個愿望,比登天還難。
她心里一陣陣悶疼,雙手緩緩抬起,摟著他的腰,馳曜挺直身板,低頭望著她黑乎乎的腦袋。
許晚檸把臉貼到他溫熱結實的胸膛上,抱得很緊很緊,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綿軟的語氣低喃:“我玩得不花。”
馳曜摸上她后腦勺,壓低頭吻在她淡淡清香的頭頂,“那你愿意嫁給我嗎?”
“不是還有四個月嗎?再給我點時間。”
“好。”馳曜收緊臂彎,仿佛要將她揉入心里。
許晚檸埋在他胸膛里,閉上眼,感受他身上獨特的清洌氣息,很是溫暖。
好懷念躺在他懷里睡覺的滋味。
那種被炙熱氣息包圍,既溫暖又充實的感覺。
她張了張嘴,聲音卻卡在喉嚨里,蠢蠢欲動的心始終無法戰勝這張羞恥的嘴,開不了這口。
被道德和矜持束縛,讓她只敢想,不敢說,也不敢做。
這個擁抱持續了很久。
馳曜緩緩推開她肩膀,“累嗎?”
許晚檸確實有些累,但不敢點頭,怕被他催著回房休息,“不累。”
“芳姐說你休年假,是真的嗎?”
許晚檸心虛點頭。
馳曜蹙眉:“距離春節還有一個月,這么快就休年假了?”
“這些年都沒有怎么休息,剛好手頭上的工作都完成了,就給自己放個長一點的假期,好好休息。”
“也好,那就好好休息,吃胖點。”馳曜眸光炙熱,大手撫摸她肩膀,慢慢滑落到纖細的手臂上,語氣夾雜著疼惜:“你現在太瘦了。”
大學的時候,她一米六五的身高,有110多斤,屬于有點嬰兒肥的身材和模樣。
分手之后,她痛徹心扉,茶飯不思,哭到幾乎要崩潰,短短幾個月瘦到七十斤,幾度因為抑郁和營養不良而進醫院。
她是憑借能給父親翻案、還有一絲希望能挽回馳曜,這個信念支撐到現在。
如今,她體重已經漲回來,也有九十多斤,不算瘦,剛剛好。
她自己挺滿意現在的身材,但馳曜這樣說,一定有他的道理。
她忍不住低頭看一眼。
也沒縮多少啊,還是挺圓潤的。
馳曜看她低頭看胸的舉動,忍俊不禁,雙手捧住她臉蛋,仰起對視著,“往哪看呢?我只是覺得你瘦得沒精神,抵抗力會差,沒嫌棄你小。”
“我小嗎?”許晚檸不悅蹙眉。
馳曜深呼吸一口氣,喉結上下動了動,聲音變得沙啞:“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我不在意你什么身材,只要健康就行。”馳曜潤潤嗓子,低沉的嗓音透著一絲渾濁:“更何況我五年沒看過了,也沒有做對比的意思。”
許晚檸耳根微微發熱,抿唇凝望他熾熱的眼睛,好片刻,鼓起勇氣羞赧地低喃:“想看嗎?”
“小犢崽子,逗我很有意思嗎?”馳曜微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把她發絲弄亂。
許晚檸連忙躲開他的手,后退一步,鼓著腮幫子盯著他,心里有些氣。
馳曜現在這么不解風情嗎?
他是怎么了?
“很晚了,回房洗澡休息。”馳曜說著,從她身邊走過,留下一句溫柔的話:“晚安。”
許晚檸轉身看著他的背影進入房間,關上門。
她無語了。
他身體出現狀況了?還是唐僧附體?
又或者,是覺得她曾經“出軌”,心里放不下這疙瘩,不想碰她?
之前還沒確定關系的時候,這家伙剛見面就把她壓在樓梯間強吻,臺風天在他家避雨,只是穿條裙子在他面前晃了幾遍而已,把她壓在墻壁上,直接讓她真切感受他沖動的反應,問她是不是想要。
難道這些,都只是嚇唬她的舉動而已,并不是真心想睡她的?
如今住一起了,他倒是紳士過頭。
語邀請都不為所動?
許晚檸沉沉地呼一口悶熱的氣息,垂頭喪氣地拖著空虛的雙腿,拿起包回房。
另一個房間里。
馳曜關上門的瞬間,邊脫衣服邊往浴室走。
進了浴室,他赤身站在花灑下面。
深城的冬天,極其濕冷,而他感覺被火燒似的難受,直接開了冷水閘。
冰冷的水流灑落在他短發上,往下滑,滲透他皮肉,刺骨的寒氣裹濕他全身,卻澆不滅他心中那團火。
跟許晚檸合租的這個冬天,他已經忘記多少次靠洗冷水澡來壓抑這團躁火了。
他雙手撐著墻壁,低頭俯身,迷離的眼眸盯著小腹。
很冷,很難受,這團火雄赳赳的根本消不下去。
這一晚,兩人都在各自的房間里,躺在床上,輾轉難寐。
成年人,靠著回憶曾經,腦補現在,有自己的解決辦法。
但這只是解脫身體上的痛苦。
事后是空虛的。
不管心里還是身子,都極其的虛,仿佛掉進空蕩蕩的魔窟里,念欲橫生,想要更多充實的感覺。
心里是更加渴望了!
——
周六的早上。
許晚檸坐上高鐵,去了隔壁城市。
40分鐘的路程,她如約來到相見的咖啡廳等候。
她心里很是焦急不安,再三確認手上帶著的手表已經開啟攝像錄音,背包里的錄音筆也在正常運作。
一切就緒,只等劉穩出現。
大概等了十分鐘,一個長相粗粗獷的五十歲中年男人出現,他穿著黑色夾克外套,手里拿著工地的安全帽,急匆匆走進咖啡廳。
許晚檸站起身,向他招手。
男人面帶微笑走過來,呼一口寒氣,拉開椅子坐下:“你就是我之前工地的財務嗎?”
許晚檸沒說話,靜靜望著他。
劉穩放下安全帽,抬眸盯著她,突然眉頭一皺,感覺她有點眼熟:“你是來給我送什么補償金的?”
“劉穩,你真不記得我了?”許晚檸肅冷的語氣問。
劉穩靠到椅背上,盯著她打量了一會:“有點印象,但又想不起來,你不是我之前公司的財務,你到底是誰?”
許晚檸冷眸瞬間銳利,狠狠往桌子一拍。
“砰。”的一聲巨響,把劉穩嚇得一顫,猛地坐直身體,呼吸都沉了。
源自于她多年的律師威嚴,嚴肅冷狠起來,這氣場格外強大。
她聲音冷厲,一字一句:“劉穩,我是許泰和的女兒,許晚檸。我已經找到證據證明,當年你和另外兩名證人都在法庭上作假口供,你們根本不是在打火鍋,在法庭上作假證,已經構成偽證罪,是要判刑的,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