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好想好想熱烈地、肆無忌憚地去愛馳曜。
這份愛,被壓抑得太痛了。
這一晚,馳曜沒有回家,加班到第二天早上,回來就回房休息了。
睡了五個小時,又出門上班。
許晚檸也很忙。
她除了工作上的事,還要抽時間去找三位證人的原配,試圖從原配手里拿到更多關于五年前的通奸證明。
除此之外,她還要跟赫永律師見面,商量陳子豪這件案子。
律師事務所,辦公室。
赫永律師聽了許晚檸的想法和訴訟策略,無比欣賞。
赫永感慨道:“許律師,你真的很厲害,這案子你自己出馬就足夠了,根本不需要花這么多錢請我來。”
許晚檸尷尬淺笑:“這是馳曜的一份心意,或許在他心里,我是個柔弱的乖乖女,他怕我太善良了,會酌情處理這個案子。”
“難道他不知道,你在深城律師界是出了名的狠辣,曾經給一個員工討伐工資,是打垮整座大企業的女魔頭嗎?”
“赫律師,你過譽了。”
“據我了解,京城和海城有很多律師事務所給你拋出橄欖枝,那待遇可不少,你怎么會愿意留在深城當一名公益律師?”
許晚檸目光平靜地望向窗外,“正義,不應該是奢侈品,每一個微小的案件背后,都是一個家庭的命運,當法律只為付得起高額律師費的階級服務時,它就已經背離公平的初心。我與其去大律師行做錦上添花的律師,不如留在這里,給有需要的人雪中送炭。”
更通俗簡單的一層含義。
是她當初沒錢請更好的律師為她爸爸翻案,才自學法律,考律師證。
這世上,像她這樣無助的普通窮人,還有很多。
她爸的案子,已經影響了她整個人生軌跡。
她爸若毀了,她的未來也跟著毀了,她的后代,也同樣受政審的影響。
赫永心悅誠服,認可地點點頭,也忍不住向她拋出橄欖枝。
“許律師,你是我見過最合適做律師的人。長得溫柔漂亮,看似沒有任何攻擊性,實則能力強,手段狠,還不慕名利,不圖財富,將來你想換個地方發展,一定要給我個機會。”
許晚檸禮貌淺笑,“謝謝赫律師欣賞。”
赫永欣慰地伸出手,兩人相握,相差一輪的年紀,惺惺相惜。
——
周日的中午,氣溫回升。
明媚的陽光透過陽臺玻璃,灑落在客廳的地板上。
風很柔,帶著一絲涼意,拂動白色窗紗。
許晚檸蜷縮雙腿,坐在沙發上,望著窗外的藍天白云,放空腦子,心也空蕩蕩的。
突然,傳來房間的開門聲。
許晚檸轉頭看過去。
馳曜穿著灰色居家服,優雅清閑地從房間走出來。
他頭發絲半干,好似加班回來睡了一大覺,起床剛洗完澡的模樣,格外清爽帥氣。
待他走過來,坐到她身邊時,好聞的沐浴芳香撲鼻而來,她更確定自己的猜想。
“你終于休息了?”許晚檸轉身對面他,側頭靠在沙發上,明亮的杏眸透著清澈瑩潤的光芒。
“我也不是鐵打的。”馳曜調侃。
許晚檸眉眼溫柔,聲音細軟:“芳姐今天休息了,等會我給你做晚飯吧。”
“你的手藝,還是算了,我來煮吧。”
“你忙了這么多天,也挺累的,休息時候就好好休息,我保證嚴格按網上的教程步驟,做到最好吃。”
“有教程就能做得好吃,那個個都是廚師了。”
許晚檸尷尬一笑,腦袋無力地靠著沙發,凝望馳曜俊逸的臉龐,眼神逐漸迷離,毫不掩飾目光里的愛意。
有種歲月靜好,有他真好的滿足感。
馳曜蹙眉望著她,“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為什么?”
“我會誤會的。”
“我朋友長得好看,我多看幾眼,有什么好誤會的?”
馳曜轉身側坐著,手肘搭在沙發后面,與她面對面,傾身過去,“許晚檸,有你這樣調戲普通朋友的嗎?”
許晚檸與他目光交纏,“馳曜,四月份,你要回京城了,對嗎?”
“嗯。”馳曜沉下臉,輕點一下頭。
許晚檸苦澀抿唇,垂下頭,深呼吸一口氣,心里堵得慌。
馳曜低喃:“有什么想法?”
許晚檸擠著牽強的笑容,“我能有什么想法?”
“你沒想法,干嘛這么在意我是不是誤會你和容晨?還特意給我找到原聲視頻自證清白。”
許晚檸心跳陡然加速,緊張地放下雙腳,準備落地穿鞋,“我去給你做晚飯。”
馳曜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把她拽回沙發,“中午三點多,你做什么晚飯?別逃避,回答我問題。”
許晚檸心跳愈發狂烈,仿佛要跳到嗓子眼,望著他如黑曜石般明亮又深邃的眼眸,她心慌意亂。
她不想回答,反問道,“那你呢?為了幾張照片吃醋,難道你就沒想法嗎?”
馳曜傾身靠近,炙熱的目光凝望著她,嗓音沙啞低沉,“我對你有想法。”
他靠得太近,許晚檸緊張地往后仰靠,雙手往后頂著沙發,呼吸紊亂,鼻息里全是他身上好聞的沐浴清香。
她身子繃緊發熱,心跳如雷,吞了吞口水。
馳曜炙熱的眼眸盯著她的粉嫩的櫻唇、清亮的眼睛、白皙的臉蛋,喉結上下動了動,喉嚨仿佛被砂紙磨過,啞沉輕盈,“許晚檸,能跟我談戀愛嗎?”
許晚檸心亂如麻,不假思索拒絕,“不能。”
馳曜仿佛猜到她這個答案,顯得異常平靜,一手撐著沙發后背,另一只手撐著沙發邊緣,把她禁錮在沙發內,緩速向她壓下“是不想,還是不喜歡?”
與他咫尺的距離,許晚檸感覺到他滾燙的氣息噴來,她繼續往后倒,全身血液沸騰,聲音變得綿軟無力:“有什么區別嗎?”
“不想,是不想談戀愛,但對我還有意思。”馳曜頓停幾秒,接著說:“不喜歡,是對我沒意思,但想跟別的男人戀愛。”
許晚檸垂眸不敢直視他,被他一點點壓著,躺倒在沙發上,胸口起伏得厲害,羞赧低喃:“前者。”
馳曜勾唇淺笑,重復前者的意思,“你不想談戀愛,但對我還有意思,許晚檸,你只想跟前任玩曖昧?”
許晚檸愕然抬眸,望向他的眼睛。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咫尺之間保持著不太安全的距離,幾乎要壓上她。
兩人的呼吸繚繞在一起,交纏的目光愈發粘稠拉絲,都在克制隱忍。
空氣變得燥熱,氛圍變得曖昧,仿佛墜入火爐,在擦槍走火的邊緣徘徊。
“我沒有這種想法。”許晚檸依舊嘴硬,臉蛋熱得發慌。
馳曜深眸炙熱如火,帶著燎原的趨勢,“沒有,那就主動推開我。”
許晚檸心如鹿撞,僵著一動不動。
等了片刻,許晚檸依然沒有抬手推他胸膛,也沒有閃躲,那雙魅惑眾生的杏眸直勾勾地與他視線纏綿。
馳曜抿了抿干澀的唇,喉結上下動了動,低沉磁性的嗓音呢喃:“不推我,我可要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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