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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第五年重逢,馳先生再度失控 > 第39章 馳曜自責得要碎掉

      第39章 馳曜自責得要碎掉

      深夜,去了醫院,也報了警。

      警察在醫院給她錄完口供,即刻對陳子豪發出追捕令。

      她身上有四處傷。

      后背皮膚嬌嫩,兩條傷痕比較深。

      手臂和手腕的傷短而淺,倒是不太嚴重。

      外傷,倒不需要住院。

      清理了傷口,敷了藥,打了消炎針,再拿著醫生開的藥,便離開醫院。

      這已是她第二回遭陳子豪的毒手。

      這次,陳子豪不死也必須進監獄接受懲罰。

      只是,警方能順利抓到他嗎?又該用什么罪名,才能把他釘死在牢獄的最深處?

      許晚檸沉思良久,側頭看向開車的馳曜。

      不管是在醫院,還是現在,他的始終緊抿雙唇,下頜繃成冷硬的線條,周身仿佛凝固著一股沉重的負罪感。

      夜深了,降溫了,天氣極寒極冷。

      家里。

      客廳開著暖氣,燈光柔和。

      許晚檸坐在沙發上,歪頭望著陽臺外。

      馳曜在外面吹著寒風,打著電話,神色肅冷嚴峻,不知打給誰,也不知道說了什么。

      這通電話打的時間并不久。

      結束后,他雙手握著欄桿,仰頭看漆黑的天空。

      他明明沒做錯什么,寬厚挺拔的背影滲著自責的無力感,好似快要碎掉。

      許晚檸心中的后怕逐漸平穩,亦慢慢釋然今晚的遭遇。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馳曜沒有進屋的意思。

      這么冷的天,許晚檸想讓他進來。

      她起身走過去,手扶著玻璃窗,欲要推開的一瞬,馳曜的手機鈴聲響起。

      她手一頓,愣住了。

      馳曜接通手機,放在耳邊,嚴肅的語氣問:“捉到了嗎?”

      那手機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什么。

      他又應聲:“好,辛苦了,麻煩送到警察局去。”

      他掛了電話,一轉身,隔著玻璃,與許晚檸的視線觸碰上。

      兩人都愣了幾秒。

      許晚檸的手緩緩用力,推開玻璃門,聲音溫軟:“外面冷。”

      馳曜走向她,她后退半步,讓出路來。

      馳曜進屋,反手關上推拉門,拉上窗簾,垂眸盯著她略顯憔悴的臉蛋,嗓音低沉溫和:“捉住姓陳的了,也拿回你的手機,開機密碼告訴我,我明天去警察局給你領回來。”

      前后不到兩小時,許晚檸沒想過這么快就捉住他了。

      “密碼沒變。”

      五年都沒變,還是他們相識的日期。

      馳曜眸色微微一沉,不留痕跡地收緊手指,繼續說:“案子我來找人起訴。”

      “我就是律師,我自己訴訟就可以,不用花錢請其他律師。”

      馳曜語氣深沉,嚴肅,略帶一絲霸道的口吻:“花錢的事,你不用管,我找赫永律師給你打。”

      許晚檸訝然一驚,瞠目結舌。

      赫永,那位堪稱傳奇的刑事大律師?

      簡直是殺雞用牛刀。

      他是律師界的金字招牌,是對手的噩夢,勝訴率之高,令同行望塵莫及。他早已超脫于普通的財富與權勢之外,網上流傳的那句“赫律出手,連對方律師都能送進去”,便是對他最傳神的詮釋——這并非玩笑,而是對他絕對實力的敬畏。

      看來,馳曜是真想弄死陳子豪,才這么狠,用上赫永律師。

      既然能請到赫永出面,她定然是不會拒絕的,她比誰都更想陳子豪遭到最嚴厲的懲罰。

      “謝謝。”許晚檸不再推辭,萬分感謝。

      馳曜拿起手機看一眼時間,已是凌晨,“很晚了,去睡吧。”

      “嗯。”許晚檸應聲。

      馳曜輕聲叮囑:“記得,前三天,傷口不要碰水,抗生素藥膏一天涂兩次,生長因子凝露一天涂三次,要忌口辛辣刺激的食物。”

      “好。”

      “把手頭上的工作放一放,休息兩天,在家穿寬松一點的棉質衣服,你后背擦不到藥的傷口,我會抽時間幫你擦,等過幾天傷口結痂時,你不要去摳,也不要去撓,實在受不了,就擦點止癢膏。”

      護士說的話,他全都記住了。

      無論人前她是如何獨立得體,一旦面對馳曜,她身上那點微不足道的成熟便瞬間瓦解。

      在他眼里,她似乎永遠都是那個需要被保駕護航的小女孩。

      而他,也像五年前那樣,將她的一切瑣碎納入羽翼,事無巨細地安頓周全,寵得她在他身邊,幾乎喪失了應對生活的基本能力。

      許晚檸就靜靜地站著,乖巧地聽他安排,一顆心早就被呵護得暖烘烘的。

      從小就沒感受過母愛,父親粗枝大葉,常年在外工作,是傳統的克制型父愛,對她的關懷和照顧更是疏遠。

      馳曜是她這輩子唯一感受過,最暖的光。

      她鼻子有些酸,心里浮起一絲苦澀,連聲音都哽在喉嚨里,無法說出口。

      她沒有再回應,只是點點頭,轉身的一瞬,視線突然就模糊了。

      越往房間走,她的眼淚就越不聽使喚,在眼眶里打轉。

      身上有些傷,即使再痛,它也終有愈合的一天。

      心里有些傷,有些遺憾,是一輩子無法愈合的,總在某些時刻,它突然發作,隱隱約約泛著絲絲縷縷入骨的淺痛,那是將人慢慢磨死的壓抑。

      ——

      翌日清晨。

      許晚檸請了假,鬧鐘沒響,她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敲了幾下,她睡意朦朧,從側躺換成深趴的姿勢。

      門被推開,她隱約聽到腳步聲靠近。

      她床沿邊微微一陷,有些動靜靠到她身邊。

      她微瞇著眼,瞥見馳曜在翻她袋子里的藥。

      男人格外溫柔磁啞的聲音傳來,“早餐已經煮好放在鍋里溫著,給你涂完藥,我就去上班,中午我有兩個小時午休時間,我會趕回來給你涂藥,順便從單位食堂給你帶飯,你不用自己煮。”

      許晚檸聽得迷迷糊糊,慵懶輕盈的聲音從喉嚨擠出來,“嗯。”

      馳曜溫熱的大手從被窩里抽出她的手臂,指尖蹭上冰涼涼的藥膏,涂在她手臂和手腕的傷痕,幾種膏藥換著一遍遍地涂。

      傷痕隱隱夾雜疼意,在他的涂藥的輕柔動作之下,竟有種讓人昏昏欲睡的舒適感。

      涂完她手上的傷,馳曜掀開她的被子,嗓音突然變得沙啞,“衣服要撩起來涂藥,里面的內衣要脫一下嗎?”

      這一瞬,許晚檸所有睡意驟然消失,整個腦子徹底清醒。

      她趴著一動不動,心臟仿佛被激活,跳得格外強烈,身子繃緊發熱,手指不自覺地緩緩握住被褥。

      看不到馳曜的眼睛,她把心底的那份莫名的羞赧和尷尬隱藏起來,佯裝平靜地應了一聲:“里面沒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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