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山望著眼前被拍裂的桌子，忽然想起沈海晏的頑劣不堪的秉性，他要再說下去，恐怕整個書房都要保不住。

即使心頭縈繞著無數想說的話，沈青山只能強行壓下，勉強笑道：“無礙，只是一個擺件，你也不是故意的。”

沈海晏十分感動，他低頭拍了拍沈寶珠：“寶珠看見沒有？祖父對我們太好了，以后他半身不遂躺在床上，連話都說不出的時候，三哥一定會好好照顧他的。”

沈寶珠跟著沈海晏重復了一遍：“三哥放心，等祖父半身不遂躺在床上，連話都說不出的時候，寶珠也會好好照顧祖父。”

聽著兩人一口一個半身不遂，一口一個說不出話，沈青山的笑容越發勉強。

“祖父，您覺得我剛才的提議怎么樣？要不，您再想想？”沈海晏一邊讓沈青山再想想，另一邊伸手拿書架上的東西。

沈青山看著沈海晏的動作，眼皮猛跳，卻十分謹慎：“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沈海晏動作一頓，抱著沈寶珠哭起來：“嗚嗚嗚，寶珠，我的親妹妹啊，咱們命可太苦了，你都被欺負成這個樣子了，還沒有人撐腰，本來覺得祖父比外祖好，如今看來，娘說對了，還是外祖更疼咱們啊！”

“三哥不哭，祖父不幫忙，我們找外祖，外祖肯定會幫忙，他最疼寶珠啦！”雖然和外祖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沈寶珠十分有信心。

聽到沈海晏拿自己和慕大將軍比，沈青山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最瞧不起只有蠻力的人，親孫子孫女卻說自己不如那個沒腦子的，他將沈海晏的話在心里轉了兩遍，問道：“行了行了，我幫你就是。”

“不過，你要和祖父說句實話，讓三皇子練武，你心里打著什么算盤？”

沈海晏語氣輕松，笑道：“能有什么算盤，孫兒就是想讓三皇子練武，被人磋磨一頓，練武是件苦差事，肯定會讓三皇子哭天喊地，也算給寶珠出口氣。”

見沈青山還在懷疑，沈海晏干脆挑明：“先前是孫兒騙你的，寶珠根本沒被嚇到，孫兒歸家時，她還和人玩呢。”

沈青山看向沈寶珠，仔細打量一番，發現真如沈海晏所說，沈寶珠只是眼眶通紅，衣裙沾了臟污，但精神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