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請。”太子妃主動把太子的手輕輕放到床沿。
她的動作驚擾了太子。
太子慢慢睜開眼,他本就睡得不熟。
“殿下,哲兒去霍家請了表妹帶來的大夫回來給你看診。”太子妃溫聲解釋道。
“佳儀,孤拖累你了。”太子深感愧疚。
不能陪她到老,還要留下他們孤兒寡母面對豺狼虎豹。
可是他真的無能為力。
“太子說的什么話。你好好聽大夫的,按時吃藥,一定能好起來的。”太子妃安慰,可眼里的濕意,怎么也控制不住。
“父王,表姑母說,洪大夫醫術很好,您先讓他看看。”趙凌哲祈求地趴到床邊,眼含淚水。
“好,哲兒的心意,父王怎么舍得拒絕?咳咳......”太子咳嗽著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頭。
洪大夫把上脈,兩手輪換著都診了診,又看了看太子傷處。
第一次傷的地方,已是老疤,第二次傷的地方,脫了痂,留下粉嫩的疤。
“怎么樣?”太子妃迫不及待問道。
“太子殿下厥疾,在于肺絡,呼吸之氣,供應不上頭腦所需。
一左一右,迭次兩傷。肺為嬌臟,主司呼吸,今兩傷之下,呼吸之道必艱。
更兼水飲內停,懸聚于胸,氣息難舒。在下竊思一法,或可暫通其氣,緩其困厄。”洪大夫一躬身,慢慢道來。
“洪大夫,快說,你有何法?”趙凌哲急道。
一聽可緩解父王的病癥,他就等不及。
“在下可用一法引出肺中之水。”
太子妃和霍凝玉聽了都一愣,這要怎么引出?
“大夫,對太子身子可有影響?”太子妃擔憂問道。
“稍有一點,但不嚴重。”洪大夫一拱手。
“大夫,可以試。”太子自己點頭同意。
呼吸不暢的感覺實在太過難受。
洪大夫讓準備了溫水,開水和烈酒。
洗干凈自己的雙手,又把太子的衣服撩起,把他的身上也仔細擦了擦。
他又打開自己的針包,用烈酒把一根最粗的銀針擦了擦。
“太子殿下,在下這根針是通針,可刺入體內,引出廢液。”洪大夫解釋道。
“什么?”太子妃看著那根銀針,嚇了一跳,那么粗,要刺進身體,那得多疼,“不可以。”
“佳儀,讓大夫試試,孤不怕。”太子博覽群書,好像看到過東臨有大夫學得此術,南楚還沒有大夫敢如此做。
“殿下,那得多疼啊。而且有沒有用,還未可知,要不先請示父皇再做決定?”太子妃很害怕。
要是一個不好,太子就此去了,她要怎么活,父皇更不會饒了她。
“不用,孤這身子,本朝太醫已經盡力,最多還能活三四個月,表妹不會害孤。東臨的醫術確實比我南楚的好些。”太子不想驚動太多人,不然會引來各種麻煩。
反而讓大夫不敢動手。
就算大夫的醫治作用不大,但也不會加重病情,他已經聽懂洪大夫的法子。
“太子......”太子妃握住太子的手,眼里的心疼不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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