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著他去了醫館,還給了他五兩銀子。
他本想著死在南城也挺好,可是那日她替他擦藥時,卻同他說:這世上還有許多新奇玩意兒,若是死了,可就看不到了。
就因為她這一句話,他那顆在胸腔里腐爛了十幾年的心,緩慢的發出了噸響。
就因為她這一句話,這么多年,他熬下來了。
“昭娘,倘若當初你沒有救我,會不會就不會發生這一連串的事?”
程宴舟垂眸低笑,將一旁的披風慢慢的蓋在了她的身上。
再過一會兒,或許一切就該結束了。
天一寸一寸的暗了下去,月亮隱在烏云之中,使得整座城少了些光輝。
陸時安帶人趕到金縷閣時,凌寒正在門口部署。
“公爺,是淮南王派人來帶走了夫人,屬下已經派人盯著抓走夫人的車馬了,應該一會兒就該有消息了。”
攥著韁繩的手指微微一僵,陸時安臉色倏地陰沉了幾分,“何時走的?朝什么地方去了?”
漆黑的眸子里染上了一抹厲色,盯著凌寒看了一眼,凌寒渾身一涼。
“不到兩刻鐘,朝西邊去了。”
陸時安當即提繩朝西邊追去,絳紫色的衣袍被迎面而來的風吹得翻飛,一路上氣躁神慌,他現下只恨不得手刃了淮南王。
凌寒見狀,立馬翻身上馬,帶人跟了上去。
追到西城門,就見撒出去的護衛之一在那兒等著,見到陸時安過來時,快步上前回稟。
“公爺,還未出城門口,突然出來了好幾輛一模一樣的馬車,一陣混亂之后,屬下也不知夫人究竟坐的哪一輛,但是屬下已經派人跟了上去,一有消息,立刻回稟。”
陸時安眸子一暗,極其不悅的皺眉道:“派人去查淮南王的過所路引,還有落腳地。”
凌霄拱手應下,立馬派人去查。
凌寒見狀,上前低聲道:“夫人說出城之后看信號,屬下先帶人去找找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蒙在頭頂的烏云,也漸呈蔓延之勢。
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穩穩地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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