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宋意寧睡得并不安穩。
翻來覆去,眼前起起落落,全是陸時安。
他說的話,做的事,如同走馬燈似的,一一閃過,攪得宋意寧的一顆心,亂糟糟的。
她好像,越欠越多了。
第二日清晨,宋意寧頂著眼窩下的烏青起身,剛收拾齊整,就聽護衛來報,說宋云徹已經醒了,非要走。
宋意寧揉了揉有些酸脹的頭,帶著春梅去了西院。
甫一推開院門,正好碰見悶著頭朝這兒走的宋云徹。
他身上仍舊穿著昨日沾了泥血的衣裳,棱角分明的臉上紅撲撲的,整個人透著一股子虛弱。
一看就是尚未好全。
“這是想去哪兒?”宋意寧立在院子門口,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宋云徹薄唇緊抿,長長的睫毛垂落,遮住了眼底晦暗的情緒。
“不用你管。”
宋意寧眸色淡淡,“我本也不愿意管,可你母親生前求我替你謀個前程,我已經答應了,做人自是要而有信。”
宋云徹抬眸看了她一眼,“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說罷,他邁步朝院外走去。
“不如我們打個賭吧!”
宋意寧回過身,望著少年倔強的背影,“只要你能贏了我,以后你是生是死,我不會多管。”
“我憑什么要聽你的。”
“就憑我知道你母親的墳冢在何處。”
宋云徹回頭,臉色鐵青,眼底恨意驟起,“你卑鄙無恥!”
宋意寧不甚在意的聳了聳肩,眉梢挑動,“答應,還是不答應?”
宋云徹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攥緊,眼底透著不甘。
“如何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