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
宋意寧恍惚了一下,“我也不知道。”
其實直到現在,她也分不清,自己這么多年,究竟是怨父親多一點,還是怨呂氏多一點。
如今上一輩的愛恨糾葛,隨著呂氏的退場,好像逐漸變得模糊了起來。
“那咱們現在去哪兒?回侯府嗎?”
“去金縷閣,此前我吩咐周掌柜去各處找了些繡娘,趁著尚未開門,讓她們先做幾件衣裳瞧瞧。”
宋意寧深吸了一口氣,提裙邁步上了馬車。
如今在她心里,什么靠山都不如金山銀山重要,賺錢才是最要緊的。
雨一直下到了傍晚,宋意寧也一直在金縷閣待到了傍晚。
剛下樓,就見凌寒匆匆邁步走了進來,拱手回稟道:“夫人,宋郎君在西山上暈倒了,現下人已經被帶回來了,就在門外,該怎么處置?”
“好端端的,怎么暈倒了?”
宋意寧蹙眉,抬眼朝門外看了看。
凌寒如實道:“如今天氣涼了,宋郎君的身上穿的還是單薄的夏衣,今日淋了一天雨,像是受了風寒了。”
宋意寧遲疑了片刻,嘆息道:“送到宋府,另外再請我師父過去瞧瞧吧!”
稚子無辜!
“是。”
回去的路上,天漸漸地黑了。
宋意寧正坐在燈下看賬簿,突然車子猛地停下,她手里的賬簿沒拿穩,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