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從七寶樓買了那鎏金玉壺,就是為了借機抄崔家人的底?”
陸時安握著她的小手,微微摩挲。
“前些日子,我的人查到,這七寶樓背后的東家,就是崔家的三少夫人。崔家的勢力盤根錯節,想要一舉拿下,定然是不現實,只能徐徐圖之,先撬開一點兒,再順著藤,將瓜扯下來。”
宋意寧蹙眉:“可若是他們狗急跳墻怎么辦?”
陸時安極淺的勾了勾唇,點漆般的眸子里多了幾分晦暗。
“倘若真到了那日,自然是該打狗的打狗,該筑墻的筑墻。”
宋意寧聽不明白,還要再開口,紅唇被人封住。
“天色不早了,該歇著了,夫人。”
這一夜,陸時安仍舊盡心盡力,一點兒也不曾浪費。
第二日,春日的晨光透過玄窗,在青磚地上投下斑駁的花影。
宋意寧正窩在被窩里睡著,突然一陣風襲來,將帳子的一角撩了起來。
不多時,一雙溫熱的手掌捏了捏她的小臉。
“該起身了,夫人,今日教你射柳。”
陸時安的聲音徐徐傳來,帶著晨起的慵懶,下頜新冒的胡茬蹭的她頸間發癢,“為夫特意為夫人尋了個新弓。”
宋意寧眼睛還沒睜開,低聲囁嚅:“衡郎該去上朝了,射柳,射柳的事,改日,改日再說。”
“眼下已經快要巳時了。”
“我累!”
陸時安挑了挑眉梢,當即就要躺下。
“那我就陪夫人再睡一會兒。”
熟悉的香氣在四周沉浮,宋意寧登時坐起身,瞪著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笑道:“我不困了,射柳,我們這就去射柳。”
她一邊說著,一邊撩開帳子,沖門外喊道:“春梅,春梅,拿我那件湖藍的騎服來。”
院子里,一柄纏著紅綢的木弓懸在杏花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