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安什么時候這么心地善良了。
凌寒扯了扯嘴角:“娘子應該不會想知道的。”
宋意寧指尖微顫,頓時回想起了此前的人皮燈籠,心思沉重了許多。
“他以前一直都是這樣嗎?”
凌寒頓了頓,搖頭道:“以前世子不是這樣的,以前的世子清貴自持,文韜武略,十幾歲就高中了狀元,是本朝自開朝以來,最年輕的狀元郎。”
“當時身披紅袍,騎馬游街,不知羨煞了多少人。自那之后,日日都有人來想要將女兒嫁給世子,更有貴女日日派人盯著國公府,只為了知曉世子的行蹤,好偶遇一番。”
眼前的人說起自家世子時,眉飛色舞,眼眸明亮,充滿了自豪。
宋意寧只聽她這么說,就足以想到,當日陸時安是如何的風光。
“那他為什么會變成現如今的樣子?”
到底什么樣的事,能讓一個前程光明的人,成了如今人人厭惡的模樣。
提起這個,凌寒眼底的光霎時黯淡了許多。
“授官之前,世子奉命護送云珠姑娘去南兆和親,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南兆突然挑起了戰亂,世子為了平定戰亂,險些丟了一條命,后來世子不僅將南兆的戰亂平了,還將云珠姑娘帶了回來。”
“明明此事于我朝來說,是一件好事,可那些文官士族像是都說好了一樣,紛紛開始彈劾世子,說他貪功冒進,說他毀了好不容易與南兆建立的情誼,圣上本來都打算讓世子入翰林院,有意讓他歷練幾年,升至宰輔也不無可能,可就因為那些人胡亂攀咬,世子便沒有授官,成了開朝以來,唯一沒有授官的狀元,被人恥笑。”
“那些人毀了世子不算,還給云珠姑娘的身上潑臟水,一些所謂的文人墨客寫一些酸臭的詩詞諷刺侮辱云珠姑娘,府里的人也跟著指指點點。”
“云珠姑娘被帶回來的第三日,就不堪受辱,死了。”
“世子得知消息,趕過去救她時,火勢已經燒起來了,漫天的大火燒了一天一夜才被撲滅。”
“本來自南兆回來,世子便與以前有些不一樣了,可云珠姑娘的這件事后,世子病了一個月,痊愈后,性情大變。”
聽凌寒說完,宋意寧突然覺得胸口悶悶的,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
她沒想到陸時安之前經歷過這么多的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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