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有時候他夜里會被噩夢驚醒,為什么總感覺他身上像是背了一層拆不掉的枷鎖。
提起過往,陸時安漆黑的眸子里逐漸起了波瀾,如同深夜暗潮洶涌的海面。
握著狼毫的手微微一顫,他壓下心底的恨意,嘆息道:“不過是些陳年舊事,沒什么好說的。”
他的眼底藏著揮不開的陰霾,長眉微微驟起,整個人似是被什么籠罩著,將他與外面的晴日藍穹隔開。
宋意寧垂下眸子,壓住心底的疼意,微微摩挲著他的掌心,提議道:“聽聞北嶺的梅花已經開了,我們明日去賞花吧!”
陸時安沒看她,不假思索的拒絕道:“我這幾日,公務繁多,怕是不能陪你了。”
宋意寧抬眸看了一眼桌上堆著的公文,囑咐道:“公務雖然要緊,但是你身上的傷尚未好全,你切記不能太過勞累。”
“嗯。”
陸時安低聲應了后,就沒了話。
堂中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宋意寧有些不適應這樣的陸時安。
可他如今身中劇毒,還不知能活多久,若是換成她,恐怕也笑不出來。
一想起這件事,宋意寧就感覺有一塊大石頭壓著她,讓她有些喘不上氣。
“飯菜都涼了,我著人去熱熱。”
她借機起身出了門,準備透口氣。
正巧凌霄過來,她快步上前,低聲問道:“解藥的事,你這邊可有什么眉目?”
凌霄眸子晦暗,沉重的搖了搖頭。
宋意寧點了點頭,旋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開口問道:“誰下的毒,你知道嗎?”
都說解鈴還須系鈴人,下毒的人,沒準兒會有解藥。
凌霄明白她的意思,可昨夜世子已經對他三令五申,讓他不要再多嘴,不然他的下場會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