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夏荷將兩種藥都下到何文淑身上,可何文淑還是開口說話了。
倘若那日她沒去,她的計劃沒準兒就會被何文淑三兩語給毀掉。
春梅嘆了口氣:“其實她也挺可憐的,家里還有兩個弟弟要養,父親只知喝酒賭錢,母親在外給人漿洗縫衣,也掙不到幾個錢,一年到頭,全指著她在侯府的月俸過日子。”
宋意寧起身,隨手拿起一旁桌案上的瓷瓶遞給她,沒好氣的說道:“可憐就能害人嗎?若是人人都同她一般,為了些銀錢名利,就背叛舊主,下毒害人,這世道不早就亂了?身處逆境之中,該想的難道不是如何掙扎出一番屬于自己的天地嗎?”
春梅垂眸:“可有些人生來就在富貴人家,如我們這樣的人,生來就是螻蟻,只能拼著一條命,茍延殘喘。這世道,本就是不公平。”
宋意寧扶著桌子坐下,抬眸看向她時,眸光微暗。
“你也說了,這世道,本就是不公平。可難道就因為這世道不公平,我們就不配好好活著嗎?丫鬟如何,商賈又如何?只要我們守住本心,好好過著我們的日子,總有一日,能達到心中期許的。”
往后一連幾日里,宋意寧一直被關在清芷院,哪兒也不曾去過。
初四這日,周玉婉下葬,滿街的白幡,引得許多人紛紛上街駐足。
一陣議論聲中,雪白的紙錢洋洋灑灑,落了整個長街。
國公府送葬的隊伍經過侯府時,宋意寧還特意爬上墻頭去看了。
目光一一掃過前面的幾人,不曾見到陸時安。
春梅在底下扶著梯子,順便放風,整個人嚇得不行。
“姑娘,周夫人又不是世子的親生母親,以世子的脾性,想來是不會送葬的。”
宋意寧聞,眼前不由得又浮現出了那晚的場景。
若是陸時安真的殺了周玉婉,想來定是牽扯什么仇怨,他定是不會給周玉婉送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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