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府衙后,宋意寧帶著春梅先去了驛館,往青州寄了信,讓在青州監視叔伯的心腹速速入永安。
如今她冷眼瞧著,永安城的麻煩事,比青州的還要多一些,身旁沒個使得慣的人,當真不行。
離了驛館,她又帶著春梅去了一品齋。
她聽春梅說過,這兒的玫瑰酥,是永安城一絕,常常都是供不應求。
也不知今兒個能不能趕上。
半刻鐘后,馬車停在了一品齋的門口,春梅扶著宋意寧下了車,正好見著有人提了一個油紙包,興沖沖的出來。
糕點的玫瑰馨香起起伏伏,當真勾人的很,也難得這個時節能吃上這樣奇巧的東西。
宋意寧進了門,吩咐春梅上前問話。
掌柜的笑吟吟地說道:“小娘子來的正巧,這兒正好還有兩份玫瑰酥。”
春梅回頭,宋意寧擺了擺手:“那便兩份都要了。”
剛付了銀錢拿了東西,宋意寧帶著春梅轉身欲走,卻不巧被迎面走來的男人撞了一下。
肩膀一陣痛,宋意寧柳眉緊蹙,抬頭,男人不耐的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沒說,轉而大步上前:“掌柜的,將你們這兒的玫瑰酥都給我包起來。”
掌柜的正在算賬,聞聲抬頭,見到男子時,臉上立馬多了些諂媚的笑:“是陸大人呀,見過大人,大人今日來的不巧,這玫瑰酥,賣沒了。”
被稱為陸大人的男人挑眉看他,輕車熟路的走到一旁坐定:“沒了就讓廚司做。我有急用,快一些。”
掌柜的聞,面色艱難的上前奉了茶,賠笑道:“今日玫瑰醬都用完了,若是再打發人制醬,也得到明日了,不若大人瞧瞧旁的,咱們這兒的桂花糕也是極好的。”
男子斜倚在軟椅上,仰頭望向面前戰戰兢兢的人,冷笑一聲:“你可知這是誰要的?若是耽誤了,你有幾條命可以抵?”
“這這,大人行行好,今日實在是沒法子了,明日一早,一出爐,我便親自送到府上去。”
掌柜的悄悄的將一個金鐲子往男人手里遞,面上艱難的擠出一抹笑來。
誰知男人大手一拂,面色陰沉了幾分:“這不是銀錢的事,今日拿不到這個,我沒好果子吃,你覺得你這個小店,又能有什么好處?”
掌柜的見狀,面如土色,冷汗直冒,他攥著衣袖擦汗的間隙,卻不經意的看到了不知何時坐在一旁桌案上品茶的宋意寧。
這一會兒,宋意寧已經聽清了事情始末,見到掌柜的看向自己時,猶如見到了救星般的模樣,垂眸一笑。
“若是大人急用,小女子可以割愛。”
男人聞聲回頭,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底閃過一絲驚艷。
再開口時,語氣軟了幾分:“既如此,我出雙倍的價錢,買你那兩份。”
話落,男人身旁的小廝攥著荷包就要上來付錢。
宋意寧勾了勾唇,放下手里的盞子,毫不客氣的說道:“不夠。”
男人本來準備起身要走了,聽見這句話時,眉頭一擰:“什么意思?什么不夠?”
宋意寧起身,拂了拂袖口,抬眸迎上他的眸光,仍舊一副八風不動,氣定神閑的模樣。
“一份一百兩,兩份二百兩。大人若是要,便付了銀錢,咱們銀貨兩訖,若是不要,小女子就先走了。”
男人被氣笑了,叉著腰攔住她的去路:“一份八百文的玫瑰酥,你要我一百兩?你個小小女子,就不怕我將你抓起來送-->>官?”
宋意寧聞,面不改色的笑道:“大人難道不知物以稀為貴這個道理嗎?如今大人有求,我有應,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不知犯了本朝哪條律例?”
男人一噎,皮笑肉不笑:“好好好,二百兩,給她。”
小廝聞,愣了愣,旋即快步出門去拿錢。
足足十幾斤的銀子,裝了整整一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