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打掃干凈的沙發上,手指無意識地撫過扶手,觸感微涼,煙灰缸里百合花香隱隱約約,混合著清潔劑淡淡的檸檬氣息。
她忽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機,看著那個顯示著“溫涼”兩個字的未接電話,這個號碼,還是在上次那場同學聚會時交換的……
看著那個名字,她的心思有些亂了,沒有立即回撥,而是重新起身,打開房間的影音設備,說起來,這套價格不菲的音響,還是賀天然的一位藝人朋友送的,人家就住在樓上,偶爾會來串門。
賀天然平時聽的歌很雜,幾乎什么都聽,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男生們的通病,現實生活的地方混亂的一塌糊涂,但像是電腦桌面啦,電影歌單之類的,卻能夠很有耐心的去分門別類,整理的井井有條。
可能是因為職業的緣故,在男人收藏的歌曲里,專門有著一項標注著《影視原聲》的歌單,曹艾青點開,在將近四百多首曲目中,她的目光停留在了一首《shapeofmyheart》上,而在下一秒,前奏的吉他撥弦便清亮地蕩開在空氣里。
她調了兩次音量,最終停在適中位置,既要讓門外路過的人能細細聽見,又不會顯得刻意。
若是知道家中有人在等,那就總能給回來的人一種慰藉。
這是曹艾青的媽媽教她的。
當歌曲中的薩克斯風加入時,這個蕙質蘭心的姑娘已經退到沙發邊坐下,她目光掠過茶幾上的手機時,她重新拿起,終于是回撥了那個未接的電話――
“喂,艾青……”
“溫涼,你之前打電話找我,有什么事嗎?”
“哎呀,你先別管我之前為什么打電話給你,現在有件更重要的事情……嗯,就是有人覺得我借了賀導上位,我自己解釋沒什么分量,賀天然是個什么樣的人你最清楚,要不你親自幫我解釋一下?”
“解釋……嗎?”
“滴――嘟――”
就在這時,指紋鎖開門的聲音清脆傳來。
曹艾青的脊背不由自主地挺直了,手指收緊在沙發面料上,一抹不被察覺的笑意剛要浮起,卻又迅速收斂,化作一副若無其事的平靜表情。
屋門被人推開,是賀天然。
“天……”
曹艾青正想開口叫他,但后面一個字卻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里,正如這個名字的主人,屋門的開合角度只露出了他半個身子,而另一半,仿佛正在牽引著什么。
“天然……”
一個年輕女人從賀天然身后探出身,高跟鞋踩在剛擦拭過的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是余鬧秋。
她好奇地打量著客廳,目光越過那些的熨燙平整的衣物,擦得發亮的玻璃茶幾,最后落在沙發旁的女人身上。
她的瞳孔里映出有些失魂落魄的曹艾青,像打量一個美麗卻失去了生機的標本。
這饒有興趣的一幕讓余鬧秋刻意前走了一步,頭發掃過賀天然的面頰,高跟鞋在地板上留下細小的劃痕。
“艾青姐。”
她親密地叫了一聲,聲音像是裹了蜜的刀片。
曹艾青沒有應她,只是看著跟著走近的賀天然,男人有些褶皺的領口處那若隱若現的口紅印,顏色與余鬧秋的唇彩相同。
姑娘默默望著那抹紅色在燈光下微微反光,像是雪地里的一滴血。
《shapeofmyheart》播放到橋段部分,薩克斯風如是一顆被糖衣包裹的苦藥,曹艾青放下還沒掛斷的手機,他站起身,走到賀天然跟前,一如往常般幫他理了理松垮的領子,只是她指尖正微微顫抖著。
賀天然這時也終于開口,似乎是越縮越緊的衣領,讓他聲音干澀:
“你怎么來了?什么時候回來的?”
“你別太過火了……”
曹艾青的嗓音同樣低沉,
余鬧秋自然地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雙腿交疊。
“對了對了,艾青姐,剛才天然哥說你們分手了?”
她好像興致勃勃。
“你是在提醒我什么嗎?”
曹艾青側過頭,一臉的冰霜,冷得}人。(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