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積寺的血腥氣仿佛還縈繞在鼻尖,陸鴻漸策馬疾馳回城,卻并未回府,而是直奔城南一處不起眼的民宅——這是他暗中設下的一處審訊據點。
    昏暗的密室內,濃重的血腥味和壓抑的呻吟交織。
    觀棋面色冷峻,正對著被吊起來的頭目用刑。
    烙鐵燒紅的尖端在他眼前晃動,灼熱的氣息幾乎要燙焦他的眉毛。
    “說!誰派你們去香積寺的?目的是什么?”觀棋狠狠地問道。
    那頭目的眼中滿是恐懼,卻死死咬著牙,只是喉嚨里忍不住發出些許聲響。
    “骨頭倒是硬。”陸鴻漸冰冷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他大步走進來,目光如刀鋒刮過頭目的臉:“周汝成給了你多少賣命錢,值得你連舌頭都不要了?”
    聽到“周汝成”三個字,那頭目的瞳孔猛地一縮,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陸鴻漸捕捉到他細微的反應,心中更定。
    他走到頭目面前,聲音雖然不高,卻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你以為你不說,周家就能保你?你只是條隨時可以丟棄的狗。”
    頭目閉上眼,嘴唇卻止不住地哆嗦。
    陸鴻漸勾了勾嘴角:“香積寺失手,還折了四個人,周汝成第一個要滅口的就是你。”他頓了頓,忽然道:“知道石脂水嗎?”
    頭目猛地睜眼,眼中瞬間布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恐。
    “周家走私石脂水,罪同謀逆。”陸鴻漸一字一句,如同重錘砸下。“你們今日去香積寺,是想抓許家的人,逼問許家是否握有此事的把柄,是不是?可惜,你們撞上了我。”
    他說著俯下身,瞇了瞇眼:“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
    “第一條路,繼續當周家的死士,但我會把你和你那些同伙,一起送到大理寺。謀逆大罪,凌遲處死,株連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