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緗心頭一凜,鄭重點頭:“姑娘放心,奴婢省得。”
    待垂緗退下,許煙薇重新望向窗外。
    庭院角落那幾株玉蘭,白日里潔白的花瓣在暮色中顯出慘淡的灰白。
    蘇玉容與顧明璃的頻繁勾連,像兩根探入許府深處的藤蔓,帶著不祥的黏膩感。
    她不能只被動地等待沈霽舟那邊的消息,退婚的網,必須得盡快收緊。
    蘇玉容既然她執意要入局,那就別怪她拿她當作棋子了。
    翌日,天氣晴好。
    陽光透過稀疏的云層灑下來,將抄手游廊映得半明半暗。
    許煙薇特意選了靠近小花園入口的一處涼亭,這里視野開闊,回廊上人來人往,卻又因花木掩映,亭中私語不易被遠處聽清。
    她讓垂緗在亭中石桌上擺了棋盤,自己執黑白兩子對弈,仿佛只是在消磨時光。
    垂緗侍立一旁,手中捧著個紅漆描金的茶盤,盤中一盞青瓷蓋碗,熱氣裊裊。
    時機掐得正好。
    當那抹碧水色的身影出現在回廊轉角時,許煙薇執棋的手在空中略作停頓,隨即若無其事地落下一子。
    她的聲音不高不低,卻足夠清晰:“鹽務上的事,牽一發而動全身。聽說江南那邊,風聲緊得很。”
    垂緗適時介面,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可不是嘛奴婢前日聽前院灑掃的小廝嚼舌根兒,說什么巡鹽御史換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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