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許清瑤的臉色慘白如紙,她忽然抓住許煙薇的手按在胸口:“幫我逃婚,否則明日全京城都會知道,許府的嫡長女是個外室生的野種!”
“然后呢?”許煙薇任她抓著,聲音輕得像在說旁人的故事。
“然后你會被逐出族譜,韓姨娘會被送去莊子上『養病』,五弟的課業也會從此斷了。對了,或許周家還會拿著婚書告御狀三妹妹,這不是閨閣游戲,是誅九族的買賣。”
許清瑤渾身發抖,妝臺上的燭臺被她掃落在地。
火苗躥上紗帳的瞬間,許煙薇抄起銅盆潑去,青煙混著焦煳味彌漫開來,在屋內盤旋,焦煳味刺得人眼眶發酸。
許清瑤蜷在腳踏上,指尖摳著裙擺上燒焦的纏枝蓮紋,忽然低笑出聲:“大姐姐潑水的動作倒是利落,像是演練過千百回。”
許煙薇將銅盆擱回架子上,濺起的水珠打濕了袖口:“三妹妹若真舍得死,方才剪刀抵著喉嚨時就不會松手。”
她俯身拾起地上的剪子,刃口映出兩人交錯的眉眼:“你要的從來都不是同歸于盡,而是活路。”
許清瑤猛地抬頭:“活路?那你告訴我,活路在哪兒?是嫁給那個克死前任夫人的鹽商,還是被母親親手灌下啞藥送進花轎?”
許煙薇抬手,輕輕拂去她肩頭的灰燼:“納征不是婚期,中間尚有三月之期。”
“你的意思是”
“婚約已經定下,很快就是納征禮,這幾日之內,我確實沒有能力改變。但是婚期尚早,一切都還有變數。”
許清瑤怔了怔:“你肯幫我?”
許煙薇長出了口氣:“或許也是幫我自己吧。三妹妹,你總要給我時間去找到當年的真相。這門婚事,或許不單單是為了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