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以進入、占有甚至凌駕于輝光的計劃??”范寧皺眉揣摩著其間含義。
這后面有一句話說“它必應該帶我們全體升入永恒”,出現了“必”,又出現了“應該”,情態動詞的使用很雜糅矛盾.
而且那所謂“萬眾渴求的初始之光”,究竟會將他們變成什么,永恒又意味著什么,好像也沒有哪個冊子說得清楚,當然也有可能是范寧自己沒能讀懂。
范寧繼續讀。
這個“期以進入、占有甚至凌駕于輝光的計劃”,具體怎么實現,有兩個要點,順序好像不分先后,而是一體兩面、互為前提和補充的。
要點之一,是設計一個儀式,以實現“祛魅”;
要點之二,則是構建“道途”。
兩個單詞這么翻譯準不準確?范寧不確定。具體怎么實現,又怎么構建?這冊子能看懂的部分好像也沒說,反而是通篇花了大量冗余的文字去描繪、或展望、或暢想他們的計劃實現之后的場景。
他們計劃構建的,不僅僅是一條單向通往輝光的“道途”,而是旁通曲暢、無所不往、四通八達的“道途”。
這里面繼續出現了一些范寧根本不知道該怎么翻譯的生僻詞,譬如什么“aeon”、什么“pleroma”.
或者詞匯本身很基礎,但就算按語義翻譯了,還是不知道意思,什么“glorioustower”、“door”、“awakeworld”.
對于第一類情況,范寧只得將其純粹拼讀,音譯成“移涌”、“普累若麻”,對于第二類情況,那就暫時按字面意思直譯,如“輝煌之塔”、“門”、“醒時世界”.
那么范寧如此強行一通翻譯加上腦補,這條“道途”會先是將“輝煌之塔”中的關鍵節點“普累若麻”全部連接在一起,連入“輝光”,外沿則還會連接移涌中的環山、盆地、荒原.最后,甚至連通醒時世界!
然而,這么大的宏圖偉業,就像把建筑修得很高很大一樣,是有施工風險的,“道途”其實很容易坍塌崩壞。
那么想要穩定地構建“道途”,關鍵還在于豎立“支柱”!
但“支柱”又是什么?依舊沒哪篇冊子說得出來。
只反復強調豎立支柱的過程,是“一種終極真理的補全或完善”.
讀到這里,范寧又遇到了“小學生難度詞匯,但就是看不懂”的情況,他不得不嘆了口氣。
這些冊子里說“支柱”就如同“triangle”,后面幾頁出現了滿篇滿篇的“triangle”。
三角形?
鬼知道是什么意思。
而且,還有一張手繪的插圖,頻頻出現在這些冊子的各個段落間插處。
插圖的主體是一位頭戴冠冕、身著繁星披風的人類跨于牛背,左手將牛頭高高掰起,右手持刃刺進身體。
牛的傷口處掛著一串葡萄,牛尾則被繪成了稻穗,側方有獵犬和蛇蝎將其咬住,另外畫面中還隱約繪有蛾子、獅子、月亮、火炬等事物。
“屠牛圖?”范寧下意識冒出這么一個名字。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