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一陣更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范寧當即將紙張揉捏成團。
“謝謝你和你們。”麥克亞當小姐最后深深看了范寧一眼,“南希,我們要出門了,然后分開行動。”
尖銳的蒸汽轟鳴聲響起,沉重的鑄鐵大門被打開。
外面人頭攢動,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躺在椅子上的文森特身上。
謝天謝地,畫家先生雖然臉色不佳,但已在閉目平靜呼吸。
人一個接一個地出來,除了范寧,他的接下來工作本身就需留在里面。
“南希小姐,請隨我去紅毯通道,趕快。”
衛兵們不動聲色地隱在賓客們的身后,南希當即被禮賓部的經理帶走,時間的確有點緊張了。
“是的是的,我以主編身份向大家爆料,范寧先生不僅是一位資深藏品修復技師,他完全還可稱得上是一位杰出的化學家或藥劑師.嗯,我聽說下半場有一場小演出,樂手們臨時占用了演職人員化妝走廊,請問在哪個方向來著?我明明去過一次,但這里面的確容易把人繞暈”
麥克亞當小姐則沒有被規定必須要去的地方,但她在向大家爆料完剛才修復室發生的事情后,很快就展示出了對于采訪管弦樂團樂手的興趣。
有熱心的賓客為她指了指方向。
一路上她發現,下半場安保力量明顯變得更多了。
“指揮先生,你好你好。”在化妝走廊的一間房門口,她找到了一身行頭名貴、笑容憔悴,發際線頗為靠后的卡普侖。
“噢,不好意思,確實影響你們化妝了。”卡普侖殷勤一笑,作出閃身讓開的姿勢,“這收藏館沒有專門的排練室,所以就,呃沒有辦法。”
眼前,走廊被擠得有些水泄不通。
穿西裝的樂手們進進出出,到處都是管弦樂的練習和調音聲,偶爾還有幾聲定音鼓的悶響。
“我要跟你們一起上去,范寧先生剛剛聯系過您的.”
“哦哦,快進來。”卡普侖頃刻會意,“總控臺的那個位置比我們的演出平臺還要高半截.反正一會發生什么事情我們就裝不知道就好了。”
這次委托卡普侖演奏的亞岱爾先生,即“諧謔曲scherzo”一譜的收藏雇主,是范寧技師很好的朋友。
麥克亞當小姐當即鉆入換衣間,飛快換了套女士西服,又在化妝臺前描了一小會。
當她再度走出房門時,手上還像模像樣地拽了個大提琴盒,這個動作讓她的頭一直略微低著,以免磕碰。
也許衛兵察覺到落單異樣,并上前仔細查看的話,還是會認出這就是之前那個女記者。
但混在一堆同樣西裝革履的、提著各類往樓上走去的樂手中間,簡直毫無違和感。
另一邊,范寧已經將自己一個人重新關入修復室。
他從儲物柜中將“黑料證據”取出,直接夾在腋下。
然后信步往里間的藏品交接間走去。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