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變得越發崎嶇,少女將背影留給了范寧,凍土間閃爍著她的一個個紫紅色的腳印。
“我沒有不跟的選擇,至少你現在還是我的長笛首席小姐,至少在這段險路上,你還能調用一部分相位無形之力。”范寧重新邁開腳步攀登,在幾個踉蹌后勉強跟上了她,氣喘吁吁說道,“但是我依然想告訴你,暫時中止掉長笛的吸收,不然糜鋅贍芑岜淶貌蝗鮮賭闋約骸!
“你要說的說完了么。”瓊蹙了蹙眉,但見他跟上,還是把一根躍動著電火花的登山繩索向他拋了過去,“如果完了的話,接下來輪到我說說‘回想’起的一些事情?”
“你說吧,我挺想知道。”范寧凍得紅腫的手掌在接過繩索后感到觸電似的麻癢,但原本重心不穩的腳下產生了一股吸附力,即使站立在非常傾斜的角度上也不至于滑倒。
“拾起的回憶又散又亂,從哪兒開始呢先講一則傳說故事吧。”
“什么故事?”
“遠古時期的‘有翅生物’在生蟲的林地中狩獵時常常迷路,于是向天空獻祭他們各種最好的樂器,天空因此洞開了千萬個星辰般的傷口,‘星軌’由此誕生.”
“但佚失不明之源本不可描述,守護者往往會因恐懼守護之物陷入瘋狂?”范寧接口道。
“為什么你聽過?”
“目前已知的出處是希蘭的家族、安東教授的先祖。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們的先祖會接觸到和第2史‘介殼種’有關的古老隱秘。”
“是希蘭啊。”少女若有所思地頷首,但語氣沒多大變化,她舉起長笛,將兩端的紫紅色拖尾在空氣中劃出了殘留熄滅的弧線,“‘星軌’就是它,k就是‘星軌’。”
這里使用了兩個不一樣的第三人稱代詞。
“我知道,調查日志幾乎直接告訴了我。”范寧說道,“它是之前從燈塔里帶出來的,而且我爸對它的稱呼和你想的不太一樣,不過我確實不太理解,為什么一件物品會是見證之主的神名,這并不在第3史的‘器源神’殘骸之列,k是‘誕于佚失不明之源’。”
“佚源神只是一類泛稱。”瓊說道,“你見到的秘史是裁定后的秘史,而那些起源過程‘被裁定掉’了的見證之主就成了佚源神.至少你能看出來‘星軌’的晉升過程與獻祭樂器的行為相聯系,你應該會聯想到南大陸古老的隱秘組織“圣傷教團”和那些名琴制琴家族”
“這我也想到了。”范寧點頭,“不止‘名琴’這點,還有此次進入失常區以來一路看到的畸形‘樂器’.正常的樂器,不正常的樂器,兩類截然相反的事物”
“你直接斷定了前者是正常,后者是不正常?”瓊問道。
“不然呢?你看這些,難道是正常?”范寧伸手指了指山道后方下方。
懷揣著朝圣之色的“村民”們亦在向燈塔前行,其中有部分人在半途就分化為“樂器”一樣的質地,然后撕扯成線狀的黏滑的光線,鉆入少女手中的長笛里。
這一看就是某種受到污染的畸形產物,和平時大師們手中的那些名琴相比,正好處在對立的反面!
“介殼種向天空獻祭他們最好的樂器,你覺得這些‘最好的樂器’應該是什么樣的?”瓊又問道。
“自然是類似‘伊利里安’吉他那樣的。”
“確定?”
“或者是希蘭一直想試試的‘索爾紅寶石’。”
“那只是你的想象。”
瓊搖頭笑了笑。
“現代意義上的鋼琴、小提琴或吉他都是新歷的產物,在第3史圖倫加利亞時代,聲樂占據著音樂形式的主流。你又怎么能考證得到,諾阿王朝或更早的第2史智慧古生物,它們的藝術形式到底如何,到底使用著怎樣的禮器為那些佚源神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