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梔是個乖乖女,從小到大都讓媽媽很省心。
她長這么大,自認為干過最出格的事就是對謝斯聿一見鐘情,并且暗戀了他一年多。
謝斯聿實在是太好看了,深邃的眼眸宛如寒潭般幽沉,鼻梁高挺而直,五官精致得仿佛是女媧精心雕刻的一般。
無論是筆挺的西裝還是休閑的襯衫,都能被他駕馭得游刃有余。
青春期情竇初開的少女,面對那么一張驚為天人的臉,實在很難不心動。
因為貧富差距而產生的自卑,讓宋清梔沒有勇氣表白。
再加上那時候學業任務繁重,為了考上一個好大學,她只能把心里的感情藏起來。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么,宋清梔去謝知意家的次數其實不多,但她每次去,謝斯聿都在家,兩人都能遇上。
偶爾不經意間與謝斯聿視線相撞,她會紅著臉迅速將視線移開。
熟睡后的宋清梔做了一個夢。
夢里她回到了高中時期,身上穿著白底藍領的校服,簡單又樸素。
那是她第一次去謝家。
她跟著謝知意邁入別墅,看到眼前豪華漂亮的大房子時,她艷羨的同時也生出了自卑。
她捏著書包肩帶的手指緊了緊,忽然有點兒緊張。
在來之前,她知道謝知意家里有錢,但是她沒想到謝知意家里竟然這么有錢,門前一個花園比學校的幾個籃球場加起來還大。
正值盛夏,各色鮮花競相綻放,微風拂過,花香四溢,蝴蝶在鮮花叢中翩翩起舞,美得像是童話里的仙境。
別墅后面的泳池蓄滿了水,天藍色的瓷磚將水反射成了漂亮的淺藍色。
她邁著局促的步子跟在謝知意身后,經過泳池時,“嘩啦啦”的水花聲響起,泳池里驟然鉆出來一個人,把她嚇了一跳。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與那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她看見了一張帥得很有攻擊性的臉。
二十歲的謝斯聿有著一雙清冷幽沉的眼,他的頭發被打濕了,水珠反射著太陽的光,一路灼燒進了她的心底。
那天是她與謝斯聿的初見。
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只有簡單的兩個字,你好。
夢境變幻,時間來到高考后謝知意的生日會上。
她看到一身筆挺西裝的謝斯聿與身穿高奢禮服裙的譚玥站在一起,兩人顏值旗鼓相當,俊男靚女十分惹眼。
宋清梔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住了,每一次吸氣都將壓抑與痛苦深深吸入肺腑,直至胸口隱隱作痛。
心痛的感覺太清晰,宋清梔從夢中醒來望著天花板,目光有片刻的茫然。
她不知道為什么又夢見了高中時期的事。
或許昨晚跟謝斯聿接觸比較多,睡覺前還跟他待在一起,所以大腦自然而然地把他帶進了夢里。
宋清梔在床上躺了會兒,眼神逐漸清明。
夢醒了,現實遠比夢里還要壓抑痛苦。
她從床上坐起身來,沉沉地嘆了口氣。
宋清梔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機上有沒有媽媽的未接電話和消息。
她翻了翻,一條都沒有,只有一個沈亦淮打來的電話和三個大排檔老板娘打來的電話。
宋清梔眉心擰了擰,沒有回電話。
今天凌晨在派出所,謝斯聿跟警方談完后,大排檔老板趙盛財因強制猥褻罪被立案調查了。
在謝斯聿的壓力下,趙盛財不情不愿地當場結清了宋清梔這個月的工資。
老板娘打電話過來要么是罵她,要么是求她幫忙。&lt-->>;br>不論是前者還是后者,宋清梔都不想聽。
反正她的工資已經結清了,以后也不會再去那家大排檔,宋清梔不想再跟他們有什么牽扯,干脆地拉黑了老板娘的電話號碼。
她起身洗漱完,看時間已經下午一點多了。
她這一覺沒睡多久,頭有點兒痛。
宋清梔打開臥室門,看見門口放著兩個袋子,里面是她昨天穿的衣服和褲子。
客廳男人清冷的聲音傳來,“衣服是工作人員拿去清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