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瞬間打斗起來。
不過,來人身手了得,拳腳帶著風聲,不過招便又將壯漢踹翻在地。
接著,取出腰刀,精準抵住壯漢脖子。
壯漢酒醒大半,瞥見對方一身巡檢司公服,頓時面如土色。
陸昭若抬眼望去,竟是孫副巡檢!
“當街欺凌婦人,好大的狗膽!”
孫副巡檢面色鐵青地喝道。
壯漢嚇得雙腿發軟:“官爺饒命!小的喝多了昏頭……”
孫副巡檢卻看也不看他,轉頭正欲關切陸昭若,目光恰好掠過她裸露的雪肩。
陸昭若立刻攥緊殘破的衣料掩住肌膚,蒼白的臉上浮起一絲難堪。
孫副巡檢迅速別開視線,耳根微熱,聲音卻放得又輕又緩:“陸娘子受驚了,可曾傷著?”
陸昭若扶著墻壁站起身,搖了搖頭。
她上前幾步,目光狠狠釘死在那壯漢身上:“當年擄我的人里就有你這個畜生。”
讓她被玷污,讓她名節受損!讓她活在痛苦的陰影中……
孫副巡檢聞眼神驟冷,手中腰刀毫不猶豫地往下壓去。
鋒刃瞬間割開皮肉,鮮血順著壯漢的脖頸汩汩淌下。
孫副巡檢自然聽說過此事,永安縣幾乎人盡皆知,只是時日久了無人再提。
陸昭若恨得咬牙切齒,猛然撿起地上石塊狠狠砸向壯漢頭顱,頓時血流如注。
壯漢發出凄厲慘叫。
孫副巡檢從未見過女子如此剛烈,不由怔住。
夜風卷著血腥氣拂過巷子,吹起陸昭若散落的發絲,她站在月光下面容冷白如瓷,唯有一雙眸子燃著駭人的火光,死死釘住不斷呻吟的壯漢:“想活命就說實話,你們頭兒藏在哪兒?叫什么名號?”
雖然大約兩年后那玷污她的人會出現,但她仍想提前知曉。
壯漢懵然道:“小娘子,我們頭兒當年不是已經死了嗎?”
“死了?”
陸昭若震驚不已。
明明兩年后那人還出現過,甚至可笑地說要迎娶自己……
“說清楚!什么叫已經死了?”
陸昭若質問。
孫副巡檢也厲聲道:“快說!”
壯漢嚇得一哆嗦,血流糊了滿臉也顧不上擦,忙不迭道:“當年我們劫了你卻沒碰你,本是在等頭兒。深夜時分頭兒倒是來了,身后卻跟著個戴帷帽的男人,那人武功了得,不出三招就捅穿了頭兒的心窩!我們幾個沖上去攔,全被砍瓜切菜似的放倒了……”
他顫聲道,“只有我僥幸逃脫……”
陸昭若只覺得腦中嗡鳴,身子晃了晃險些栽倒。
原來那男人根本不是匪首,他殺了所有山匪,卻又轉身對她行了玷污之事?
這算什么?
‘路見不平’屠了匪窩的‘英雄’,轉頭就對落難女子施暴?
壯漢求饒道:“娘子明鑒!我們真沒碰您一根指頭!你也是知曉的,都是那人造的孽……求您饒我這條賤命!方才我是喝醉了,起了色心……你瞧,你都把我打得頭破血流了。”
“你們劫色傷人,我豈能饒你!”
陸昭若對孫副巡檢說,“勞煩孫大人將此惡徒押送縣衙!”
壯漢聞惶恐,三年前撿了一條命,豈能再進牢獄?
他急得脫口而出:“陸娘子!當年我們是收了黑錢,受人指使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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