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咱們在公社門口見。”

她向來清冷孤傲，從不輕易遷就于人，卻唯獨對他這般順從。

秦風心里暖甜如蜜。

下樓回到辦公室，老荀和李二紅已經來了。

見秦風進來，老荀立刻迎上去，拿著一份文件說道：“頭，局里要給四清隊移交幾個貪污案。”

秦風：“你跟二紅辦。”

“對了，等莫力寫完，把楊路遇三人的文件也一塊捎過去。”

莫力趕緊說道：“我很快就寫完了，不過完了得找邊助理看一下。”

秦風點了點頭，又安排了幾件事，下樓騎自行車出發

青磚墻面勾縫整齊，刷著米白漆的木門油光水滑，比尋常鋪子寬出近一倍的店鋪，在灰撲撲的街道上像塊亮堂的寶玉。

門楣上的暗紅木牌漆色鮮亮，“內部特供點”五個紅漆宋體字筆鋒挺拔，沒有一絲磨損。

門側的“憑證入內”木牌也刷了新漆，字跡工整，底下干干凈凈，連點污漬都沒有。

這邊是所謂的干部供銷社。

掀開門簾，暖黃的燈光立刻涌出來，混合著肥皂的清香、水果糖的甜潤和新布料的漿氣，撲面而來。

三面墻的柜臺全是厚實的玻璃，擦得透亮，能清晰映出人影。

里面的貨物碼得像列隊的士兵：寶藍、米白的的確良襯衫疊得方方正正，布料泛著細膩的光澤；印著“為人民服務”的搪瓷缸、鋁制飯盒排得整齊，紅漆鮮亮；玻璃罐里的大白兔奶糖、桃酥堆得冒尖，旁邊的上海雪花膏銀瓶锃亮。

柜臺頂上更氣派，幾匹花布色澤艷麗，黑皮鞋鞋面亮得能照見天花板，還有兩臺收音機擺著，銅旋鈕閃著溫潤的光。

“同志，想看點啥？”

穿藍布工裝的服務員快步迎上來，臉上堆著熱情的笑，聲音脆生生的，眼神里滿是熱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