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支，三合面四千三百二十一斤，全部給了食堂，大家都見了，也吃了，這不能昧良心吧？”

“我們不說三合面，說的是酒肉和糧食！”

秦來財：“好，咱們就說酒肉和糧食。”

說著一翻賬本：“田旺平，借款一塊，有沒有。”

“有。”

一個人悶聲答應。

“楊小屁，借款八毛，有沒有？”

“有。”

“劉根來，借款”

一直念的口角漏白沫，才把賬本念完，拍了幾下問道：“大家說說，這些錢哪里來的？”

“都是支書用這些救濟糧，臘肉和酒換的錢，給大家救急了。”

“大家想想，要是支書把這些糧食都讓食堂做了，大家吃上三頓兩頓，嘴上是痛快了，可真有事了去哪里借錢？”

“支書是吃了幾口肉，吃了點干的，可人家在賬本上寫的清清楚楚，楊路遇借肉一斤，田茂生借糧五斤，田連明借酒二斤！”

“這是人家自己吃自己的，不過是不敢讓大家知道，怕大家見了存量，要一頓見底，想給大家留著預防萬一，人家有錯嗎？”

村民們被這番有理有據的話，給說的沒話說了。

楊絮卻皺著眉頭低聲說道：“大妮，我算賬慢，你給咱算算。”

“咱們村一百零三戶，借款最多的兩塊一，最少的才四毛，總共才借了多少錢？”

“救濟糧除了三合面，最少有六七千斤，現在只剩那么點，合不上卯吧？”

柳枝情緒也穩定了，冷冷的說道：“最大的毛病不在這里。”

“咱們是欠收兩年，但不是絕收，交了公糧后還剩幾萬斤，咱們吃了多少？他們貪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