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村里處理,就是兩方講理。
有理的一方,打死人都沒事。
這也是秦來財敢跟老婆兒子設下毒計,要打死秦風的原因。
秦來財本不肯說,但看到這小子真敢下死手,疼的實在受不了了,只能老老實實的說道:“你娘沒有勾引我,就是來找我談上工的事。我記恨你打你伯娘和你哥,想用她來激你出手,好收拾你一頓。”
秦風這才停下,看著圍觀的人冷聲問道:“都聽到了嗎?”
所有人立刻開始指責秦來財。
“來財,你特娘太不是人了吧!公報私仇,停了麥香的工就不說了,怎么還能給人家潑這種臟水?”
“別人也就罷了,麥香可是你親弟媳。你不要臉,也得顧你們秦家的臉吧。”
“都說他不是個東西,沒想到竟然是這種種畜生,真該一頓打死!”
正在此時,一個穿著粗布汗褡,大熱天披著一件滌卡中山裝,本就短一截的綠色軍褲一條褲腿挽起老高,手里握著一支二尺長的旱煙鍋,光頭上扎著羊肚子毛巾,五十來歲的粗壯漢子,邁著大步而來。
大隊長田茂生!
“干求甚咧,上工時間不干活,一個個杵在地當間,看你娘分油糕咧?!”
圍觀的人馬上朝兩邊散去。
在村里,大隊長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的話比圣旨管用。
不過,看熱鬧是國人天性,雖然看著是干活,但耳朵豎的老高,一直聽著動靜。
馬春花見田茂生來了,立刻想爬坐起來,但小腹依舊劇痛,捂著小肚子表情痛苦的哭喊道:“隊長,滿倉家老三要打死我們一家了,你可要替我們做主啊。”
“田隊長!救我!”
秦來財哭喊一聲,掙扎著要起來。
秦風立刻揮起鍬把,朝秦來財腿上狠狠地打下。
“啊!”
秦來財慘叫一聲,一翻白眼,假裝死了。
田茂生立刻怒吼道:“老三,老子來了你還敢打人?信不信老子一煙鍋敲死你!”
秦風用鍬把柱在秦來財胸口,才回頭看著田茂生說道:“隊長,別說狠話,先替我們主持公道吧。”
田茂生狠狠地瞪了秦風一眼,走到還在昏迷的秦解放跟前,試了下鼻息,看了下傷口,才扭過黑臉,滿是不相信的看著秦風問道:“你一個人打了他們一家?”
秦風冷冷的說道:“我大伯娘是秦解放用鋤頭打的,秦解放是我大伯的鐵鍬頭飛了,砸在他腦袋上砸暈的。”
說著表情瞬間堅定:“我大伯欺負我娘,給我娘潑臟水,我只能跟他拼命了。”
田茂眼神復雜了一下,起身去下面地里問了一圈,才回來走到秦風跟前,把煙鍋頂在他胸口上,用力推了一下。
秦風被推的退后幾步,差點絆倒。
據說,這家伙給地主當長工的時候,能把不聽話的黑驢倒拖二里地,被地主叫做鐵牛。
這力氣,十個自己也不是對手。
楊麥香和柳枝這才氣喘吁吁的跑來,趕緊一人一邊扶住秦風。
田茂生用腳尖踢了秦來財胳膊一下,極為不滿的說道:“行了,別裝死了,真你娘不嫌丟人。”
秦來財馬上睜開眼睛,坐起身哭喊道:“田隊長,我被小輩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沒頭沒臉的這么打,我活不了了。”
田茂生狠狠地瞪了秦來財一眼,轉身走到地壟陰影處,抬起一只腳,在腳后跟磕了下煙鍋頭,蹲下來,從煙袋里捏出一撮煙絲,按在煙鍋里。
秦來財顧不得其它,立刻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跑過去,掏出火柴劃著火,放在煙鍋上。
田茂生狠狠地吸了幾口,噴出一口濃煙,低聲說道:“事情我都知道了。說吧,你準備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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