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番話,將自己擺在了一個賢良大度的主母位置上,而將孟玉襯托成一個不懂事、愛爭寵的妾室。
謝清珵的表情緩和了一些,但懷疑并未完全消除。
“她邀你,為何你的丫鬟婆子,一個都沒帶進去?”他的問題依舊尖銳。
“孟妹妹說,人多眼雜,怕旁人看了說閑話,說她一個妾室,竟敢勞動我這個主母陪她逛街。”書錦藝輕輕嘆了口氣,“世子也知道她的性子,向來敏感多思。我便讓下人在馬車上候著了。”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
孟玉確實是這樣一個人。
“原來如此。”謝清珵端起那杯已經半涼的茶,喝了一口,“是我想多了。”
書錦藝沒有接話。
她知道,事情還沒完。
“只是”謝清珵話鋒一轉,“最近府里有些不干凈的傳。說夫人與娘家,似乎還有聯系。”
書錦藝的身體僵硬了一瞬。
這才是他今晚真正的目的。
與蕭辭的交易,是扳倒謝家的利器。
但與書家聯系,卻是能立刻讓她萬劫不復的罪名。
書家是罪臣,她作為書家女,能安穩地在國公府做世子妃,已經是皇帝開恩,謝家大度。
若是私下還有聯系,那就是大罪。
“世子聽誰說的?”她問。
“這不重要。”謝清珵站起身,在房間里踱步,“重要的是,有沒有這回事。”
“沒有。”書錦藝回答得斬釘截鐵,“父親被貶離京,書家滿門流放,我一個婦道人家,能與誰聯系?又如何聯系?”
她抬起頭,眼眶泛紅。
“世子,我們成婚五年,我自問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謝家的事。書家蒙難,我不敢求謝家伸手,只求能安分守己,不給夫君和國公府添麻煩。”
“你懷疑我,我可以認。但你不能用書家來污蔑我。”
她的反應,激烈,卻又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