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去哪里?”
“攝政王府。”
“什么?”碧螺大驚失色,“小姐,您瘋了!國公爺剛剛才投靠了太子,您現在去攝政王府,不是明擺著要和國公爺作對嗎?他不會答應的!”
“所以,不能讓他知道我的真正目的。”書錦藝走到妝臺前,取出一套規制齊全的誥命夫人的頭面。
“我是謝家的世子妃,攝政王遇刺,于情于理,我都該代表國公府前去探望。這是禮數,是謝家的體面。他謝國公再想和太子表忠心,也不能失了這最基本的禮節。”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那張病弱蒼白的臉,此刻成了最好的偽裝。
“一個病了許久的婦道人家,去探望一位“安然無恙”的王爺,誰會多想?”
碧螺還是不安。
“可是太危險了。現在的攝政王府,就是龍潭虎穴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書錦藝拿起一支珠釵,插進發髻,“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去把庫房里那支百年的老山參取出來,就說是給王爺壓驚的。”
她需要一個完美的借口,一個讓所有人都挑不出錯的借口。
書錦藝帶著碧螺,先去見了國公夫人。
她將自己的說辭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姿態恭敬,理由充分。
“母親,兒媳身為謝家婦,一一行都代表著國公府的顏面。攝政王殿下是君,是長輩,他遭逢此等驚嚇,我們謝家若毫無表示,傳出去,豈不是讓人非議父親和夫君涼薄無情,不懂禮數?”
國公夫人被她這番話說得無法反駁。
她當然知道丈夫已經投靠了太子,也清楚這個時候去攝政王府有多么不妥。
可是書錦藝句句不離“謝家顏面”和“禮數”,她若攔著,倒成了她這個當家主母不懂事了。
“你你說得有理。”國公夫人猶豫了許久,才勉強點了頭,“只是,你身子弱,外面又不安全,還是”
“母親放心,兒媳會速去速回,絕不多做逗留。”書錦藝福了福身,“多謝母親成全。”
她沒有給國公夫人更多反悔的機會,說完便退了出去。
馬車早已等在二門外。
碧螺將一個沉甸甸的禮盒抱上車,又扶著書錦藝坐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