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比殺了她還要殘忍。
可書錦藝只是抬起頭,迎上蕭辭的探詢。
“好。”
一個字,沒有半分猶豫。
蕭辭似乎對她的反應并不意外。他繼續說:“謝清珵老謀深算,他的書房機關重重,守衛森嚴。你不能急,一急,就會死。”
“我明白。”
“太子最近在朝中動作頻繁,急于拉攏謝清珵這樣的老臣。他們的往來信件,會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多。這是你的機會。”
書錦藝問:“我如何將東西交給你?”
蕭辭從袖中取出一支木質的簪子,樣式簡單,是京城最常見的款式,扔在石桌上。
“城南有家‘清風雜貨鋪’,每月十五,你去那里買些針線。把簪子交給掌柜,他會給你新的。如果有緊急情況,就折斷這支簪子,會有人主動聯系你。”
書錦藝拿起那支簪子,收進袖中。
“王爺,”她站起身,“事成之后,我要書家沉冤得雪,要國公府,血債血償。”
“那是自然。”蕭辭也站了起來,“扳倒了太子,國公府不過是棵倒下的大樹,任人劈砍。你的仇,和我想要的,并不沖突。”
他說完,便轉身向院后走去,再沒有回頭。
書錦藝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也轉身離開了別院。
回到馬車上,她靠著車壁,閉上了眼睛。袖中的那支木簪,堅硬地抵著她的皮膚。那不是一支簪子,那是一把刀,是她遞給自己的刀。
馬車回到國公府時,天色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