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豆子那么大,細細密密的織成雨幕,落在人頭上也是一片一片的疼。
李小二的頭臉上都是傷處,叫唐胖子那樣的拷問,舊傷未愈又添了新傷,昨夜傷口就叫撕裂了,不住的往下淌了許都有幾大碗血,一夜過去雖止住了,但叫這雨水一激,還是又有淡紅色的血水淌下來,順著頭臉流進領口里,地上踩出來的泥腳印兒里都有淡紅色淺淺一汪水兒。
李小二不住的跑著,又要用雙手護著頭頂的傷處,又要不住的回頭去看在后面追著奪他的命的人。
李小二只覺得肺都要炸開了,雨水順著呼吸叫抽進肺里,還沒來得及覺得疼咳嗽出來,就有新的一口緊接著又來了。
在雨里疾跑就譬如溺水,且后面還跟這個追魂索命的大魚,李小二跑的連滾帶爬,一個不留神就摔得屁滾尿流。
張三在后面舉著跟總有嬰兒手臂那樣長的木棒,一邊呼號著一邊就被上前去拎起了人。
李小二不住的求饒,連哭帶號的說著二人少時的那些情分,聽得張三直皺眉頭,半側過頭去往后瞧了一眼,看見帳子里的人正掀了簾子往出看,掂一掂手中的木棍,往李小二頭頂的傷處狠狠的敲下去。
樹枝是沈福山他們用來支帳篷簾子的,樹皮都還在,原是隨手撿的,皺皺巴巴,還有些短小的枝條在,陳背實出入帳篷是自來碰都不肯碰這個棒子的,此時叫張三拿來打人的腦袋。
更何逞那被打的人頭頂還缺了一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