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低下了頭,這是一種無法反駁的心虛,不知從何而起,又真真切切的存在著,充斥著他的內心,那種滯澀酸脹的感覺又來了,糊在他的胸口,叫他連開口說一句話都難。
他知道,這東西叫做委屈。
且是他理所當然應該受的委屈。
因著他初來乍到,是活該叫人起疑的。
唐胖子的笑聲在帳篷外面響起,隨著兩個嗚嗚咽咽模糊不清的聲音,他掀開帳篷的簾子,先把兩個人扔進來,然后自己叉著手,在門口站定了。
沈福山皺眉,那兩個年輕人激烈的在地上掙扎,脖子上的青筋都在向外暴著,那今日受傷的那一個頭頂也漸漸的有血冒出來了。
陳背實抱著黃銅的湯婆子就像是抱著一本書似的那么捧著在心口,邵平蔚攏著袖子,陳三的視線掃過他的時候他縮的就像是一顆豆芽菜一樣。
陳三強顏歡笑。
心里面飛快的轉來轉去的卻不是要如何同大家解釋,而是離開了他們,他根本就活不下去。
馬嵬生糟心兩個字都寫在臉上,撓著后腦勺,看著陳三逐漸蒼白下去臉色也不知要說什么,自己眼睜睜額看著三個人從草叢里面走出來,有問題這件事分明是板上釘釘,雖心里覺得有異,偏偏是不愿意去想,既不相信陳三這孩子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又想這件事情怎樣都好,重要的是趕緊過去,好趕緊離開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