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有些詞窮,不曉得這時候是不是要安慰他。
邵平蔚甕聲甕氣道:“其實你看顏姐有時候的樣子,應該也能看出來,她身上那樣的氣度,根本就不像是鄉下長大的野丫頭那樣子。她的長相,也不似北方人這樣大骨,分明就是個南人。就不說她旁的,就那個千金散盡還復來的勁兒,哪兒有一點兒俗氣?”
陳三默默的抿上了嘴,難不成,顏氏還有更大的身世不成?太陽落山,月亮早已經悄悄的爬到了半空,全等著日頭的余暉散下去,便灑下清冷的月色來。
邵平蔚摸了摸胡子,道:“顏姐大名兒叫做顏明潼,她父親是前朝江州通判顏季寬,好好的父親做官做到了從五品,榮華富貴就在眼前,偏偏不往正道上走,覺得腰里又鈔了,先看不上糟糠妻子,將她與她母親兩個趕下鄉去,又另娶了旁人。可她母親經養尊處優慣了,什么事情一概都不會做,實在是不起摧殘,帶著顏姐支撐了許久,才撒手人寰,留下顏姐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險些都活不下去了。”
陳三把最后一點兒米磕進盆子里面,疑惑的皺了皺眉。
邵平蔚道:“這話,我原本都打算這輩子也不再說了,但是我今天真的有些憋不住了,你悄悄的說給你聽吧。”
陳三眉間一抖,連忙拿出一百二十分的當心來,十分正色的聽著。
邵平蔚挑了挑已經扣滿了泥土的指縫,嘆了一口氣道:“我就是顏姐的爹后來的兒子。我娘是他的外室,我一早就知道顏姐就是我先頭的姐姐,我不好意思見她,又怕她認出我來,所以才留了胡子。”
陳三驚訝道:“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