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心頭仿佛懂了些什么,搖了搖頭笑一笑,心里突然閃過個影子去。
是傅瑾年。
過去,她心中每一回想起傅瑾年都是甜甜蜜蜜,或是帶著些隱秘的驕傲欣喜,可是這才過了沒多久,經歷了幾件事情,在想起他竟然滿心都是澀意,且就連過去日日都要在心里描摹一遍的眉眼都記不得了,只是模糊糊的一團。
在心底里尤然能夠想起來的,還是那一年她摔在他門口,他趕出來仗義疏財的光景。
陳三嘆一口氣。
天空是蔚藍色的,鋪陳著云彩,前方的路上光光溜溜,過去這個時候應當早就已經勢頭葳蕤的雜草,早已經被趕路的災民給踩了個干凈。
也許是吃了。
可是聽沈福山的意思,在這些城鎮里明明能買得到糧食啊。
陳三搖搖頭,摸一把自己袖子里兩根重量輕的幾乎可以忽略的銀棍兒,至少也能給陳三找個大夫看一看罷
陳三心里突然有些赧然,他如果不那么快泄氣,不那么快認命,不肯跟那些流民走,肯聽陳三的話去臨鎮試一試,至少不用變成像現在這樣!至少,陳三應該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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