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冷呵:“大皇子還真是蠢,他說這話有誰信?”
姜瑾搖頭:“這個難說,總有些蠢人。”
她嘴角勾起:“我這個皇兄,到這時還不老實,想用輿論逼我。”
她看向冬至:“讓立秋和谷雨過來吧,還有何秋池。”
冬至忙應下。
白露不解:“主公,泗州之事不用處理嗎?”
姜瑾不在意道:“自然是要處理的,不過不急。”
現在急的可不是她,不然姜淳也不會出此昏招想逼她下場了。
嘉虞國,寶州。
肅山郡的一處山坡,上百名衣著各色的男女正在狂奔。
身后是騎在馬上手持弓箭的溧丹人:“哈哈,你們這些嘉虞國的貴族,快點跑呀,不然就要被我們一箭穿心了哦,哈哈……”
肆意又張揚的笑聲傳遍眾人的耳旁,似要穿透眾人的耳膜。
姬朔咬著牙拉著小兒子狂跑,眼里閃過屈辱和憤恨。
沒想到,他堂堂嘉虞國的平西將軍竟有一天會成為獸奴,成為溧丹蠻族玩樂羞辱的對象。
“阿爹,我,我跑不動了,爹……”姬長竹喘著粗氣哭著喊。
他才十歲,又連著餓了一段時間,根本就跑不過后面的騎在馬上的溧丹人。
本來他是跟姬冕他們一起逃亡的,可惜當時情況危急出了意外,沒能成功,被抓了回來。
高大魁偉的姬朔被虐待了一段時間,此時身形消瘦,整個人就如一個骨架子。
不過到底是武將,多少還有些底子,二話不說撈起兒子背在背上繼續狂奔。
身后不時傳來慘叫和求饒聲。
這些人大多是嘉虞國曾經高高在上的皇親貴族,世家門閥,此時卻像廢犬一般被溧丹人當野獸般射殺,毫無尊嚴。
嗖。
聽到身后風聲,武將的本能讓他往旁微微側身,箭矢擦過他的臉龐帶走一絲血肉,砰的一聲插在不遠處的樹上。
他顧不得這些,再次加快了腳步,只要不死,他就得跑,不停的跑!
遠處搭建起的高臺上,溧丹大單于溧復哈哈大笑:“姬文元,你那兒子和孫子倒是跑的挺快,今天不知能不能活下來?”
姬文元被綁在高臺的柱子上,身上衣服滿是干枯和新鮮的血跡。
他低著頭,灰白的頭發遮住他的臉龐,看不清神情。
見他不說話,武將彪螢冷哼:“想當初在戰場上,你帶著姬家軍連殺我們十萬勇士,可有想過你會有今天?”
謀士溧禧搖著手中扇子:“彪螢將軍此話不對,姬家能有今天本就是罪有應得,他怎會沒想過?”
他嘴角帶笑:“說起還得多虧你們嘉虞國皇帝,姬家剩下的五萬大軍死在戰場上的不足一半,其余人可都是死在你們自已人手里,死在你們為之效命的帝王手里,可喜,可賀!”
他聲音里帶著諷刺:“這大概就是你們說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哈哈,也算是為國效力了,死得其所。”
溧復又是哈哈大笑,拍了拍坐在他下首夏景的肩膀上:“你這個皇帝做的不錯,我很滿意。”
夏景臉上肌肉抽動,保持著僵硬的笑:“不,不敢當,是您大度仁慈,這才有我們嘉虞國的繼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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