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痛苦掙扎,滿心絕望之時,有一群人如天神般出現,冒著染上病疫的危險,給他們施藥治疫。
就憑這一點,這藥不管有沒有效果,百姓都只會感激,還有,感到溫暖。
華箬抿著唇,良久才說道:“我們也捐點糧吧。”
華元義輕輕嗯了一聲:“好。”
他看著遠處的楓戈軒眾人不顧及自身安危,和染病百姓近距離接觸,也不嫌棄難民身上污垢,不由眼神復雜。
良久他嘆息:“人生皆苦。”
轉眼兩天過去,姜瑾看春榮縣和山關縣基本安定下來,要處理的事也處理的差不多,便準備回戈鳳。
自從攻打山關縣后她就沒再回過戈鳳,已經大半個月了。
山關縣留了洛傾辭和姚稷,其他人大多跟著她一起回戈鳳。
只是剛到戈鳳,遠遠就看到南門前面站了不少難民,正和城樓上的云羽說著什么。
云羽最先看到她,忙大聲提醒:“主公,這些人染有瘟疫,您避著些。”
姜瑾扯了下韁繩,停了下來,看向這些據說染了瘟疫的百姓。
這些百姓大概有兩千人左右,臉色蠟黃,身形消瘦。
其中有不少臉色通紅,神情萎靡,有些更是意識模糊躺在地上。
百姓順著云羽的視線回頭看向姜瑾。
見是一個稚嫩的女子,眾人都愣了一下。
他們剛剛聽到戈鳳守將喊的是‘主公’,戈鳳的主公竟是女子,還如此年輕。
男子沒過多有猶豫就對著姜瑾噗通跪下,對著她磕頭,聲音沙啞:“我們是澤阿郡的百姓,因有家人染了瘟疫被趕了出來。”
“曲召人說戈鳳有治瘟疫的藥,所以我們來了,我們總的兩千多人,有部分人染了瘟疫。”
說著他悲凄起來:“還有約一半人沒能堅持到戈鳳,他們,都染了病。”
澤阿郡距離戈鳳不算太遠,走路也就幾天的路程,但對于染病的人來說,就如天塹。
其他人也跟著跪下,對著姜瑾磕頭,卻說不出話來,只惶恐低低哭泣。
男子不敢抬頭看姜瑾,旁邊的地上躺著已經昏迷的侄女,這是他最后的親人了。
他又對著姜瑾磕頭,啞著聲音大聲道:“我們也知道瘟疫難治,如若你們沒藥,我們即刻離開。”
姜瑾蹙眉:“你說曲召人讓你們來我們戈鳳?”
男子點頭,把澤阿郡士兵驅趕他們去‘殺’曲召軍,之后兩軍對峙,以及曲召軍要他們來戈鳳的事簡單說了下。
董斯都要氣笑了:“好個澤阿郡世家,如此作為,哪有半點世家風范?”
曲召人做什么,他能理解,畢竟是不同族的生死敵人。
而澤阿郡的世家如此做,他不敢茍同,心思之歹毒簡直令人作嘔。
夏蟬衣冷嗤:“卑鄙小人。”
周睢臉色也冷了下來。
姜瑾面上沒什么表情,內心同樣冷笑,還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只可惜,她真的有藥,而這些人大多是青壯。
她看向男子,見他們距離城墻還挺遠,顯然是有意隔開,對自己的病情也如實相告。
在生死面前能做到如此,真的非常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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