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準點從沉睡中蘇醒過來的洛倫,意識到今天好像沒有免費的早飯吃。
不僅今天沒有,自己今后每天休假的日子,好像都不會有免費的飯吃。
法師的強大精神力,讓他對那幾個在動物園劇場里演邪惡生物的豺狼人,熊地精和哥布林記得尤為清晰。
那天他去的時候,他們就在自己做飯!
這說明就算住在動物園里,周一休園的時候,員工也是不管飯的!
但動物一定是會管飯的!
而自己拿的是員工合同!
莫里斯那個家伙,一定是怕我吃太多,才專門給我的雇員合同!
不愧是狡詐的人類商人,動物園的大管家,這個仇,我記下了。
洛倫想了一會兒,把自己都整笑了。
他感覺自己最近是有點幼稚在身上的。
不過顯然,這不是壞事。
無論是魔法的學習也好,還是身體的鍛煉也好,最近的進步速度都是遠超過去的。
這說明自己正處在一個良性循環的狀態之中。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洛倫喃喃著,這才多久,也就兩三天功夫而已。
他就對自己過去十幾年的生活方式,即上午蹭個早飯配塊魔晶,中午魔晶搭塊石頭,晚上石頭搭塊魔晶的生活品質感到不滿,并難以忍受了。
“人的欲望果然就像高山上的滾石一般,即使我是龍也未能例外嗎?”
洛倫想著,他決定出去找點吃的。
之前被老登坑了一餐食人魔的烤素菜時,他也得知了對方口中的翠葉市十大素食榜單,其中就有一家半身人的早餐店,吹得天花亂墜,位于中城區中。
他決定去試試水。
量上要吃飽得大出血,那就整點質量的,吃點好吃的!
出發前,洛倫將昨夜粉碎完畢的魔晶礦石,全部用儲物裝備裝好,帶在了身上。
他準備中午黑市開門后,拿去全部賣掉。
思量再三后,洛倫還是沒帶上之前黑吃黑的贓物。
因為他懷疑,這東西會被城市安全委員會的人釣魚。
那群玩意兒可是真全員瘋狗。
真讓他們在城市里開著軍用魔晶甲,拿穿甲彈追著打的話,自己法律抗性高也沒用啊!
給三歲就把自己丟下水道的龍娘,賠一筆價值不菲的賠償金是吧?
讓她掙錢,比讓我被穿甲彈打死都難受!
打定主意后,洛倫帶起裝備出了門。
在魔晶終端上查詢了該換乘的傳送陣后,洛倫照例給自己加持了法術,向著傳送陣跑去。
幾輪微微暈眩的傳送后,洛倫落地,開始在人流之中穿梭跳躍。
很快,他便發現了目標。
那是一間與一般半身人店鋪完全不相同的門頭。
高大,寬敞,好幾個窗口在不停地售賣。
其中幾個有小梯子的窗口,顯然是專門為半身人的同族準備的。
每個窗口前都排著不少的人,有人大包小包的拎著走,在這人們都忙著上班的周一,可以說是很有含金量了。
洛倫想了想,便尋了個窗口開始排隊,他倒要看看,這有多好吃。
然沒一會兒后,他的背后傳來了熟悉但疲憊的女聲。
“你的度假還沒有結束嗎?”
洛倫皺了皺眉頭,扭頭回看過去。
果然,是曾經的那個半精靈巡查使,試圖抓他的薩麗小姐。
不過,如今她的模樣已然大變。
她消瘦了許多,曾經英氣逼人,意氣風發的氣質則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憔悴,頹然,眼里無光的模樣。
她今天穿的是常服,而非過去的巡查所制式魔晶戰甲,倒是比平日里好看上不少。
還沒等洛倫思考對方是被開除了還是今天休假,薩麗就自顧自的回答道,
“我已經不再是巡查使了,因為我過去的所作所為,我的社群拋棄了我,我的姊妹與我斷絕了關系,就連新租住的屋子,都被過去審問過的混混,不知從哪里搞來的消息,砸了個稀巴爛……”
薩麗慢慢的絮叨著,而洛倫,則皺起了眉頭,諷刺了兩句。
“這些都不關我的事,你與我說這些,難道是要我同情你嗎?”
“我難道該安慰你兩句嗎?”
洛倫覺得,眼前的女人是不是搞不清楚狀況,搞不明白自己和她的關系?
咱倆是仇敵,就算沒有不共戴天,也是牢獄之災水平的仇敵好不好?
這牢獄之災,還是因為我是未成年保護動物,擁有一定的法抗,不然咱倆就是生死大仇好不好?
聯邦之前的時代,我這會兒就該龍爪,龍息,魔法三連,給你做得比伯邑考還漢堡王。
“還真是不解風情的小鬼。”
薩麗舔了舔嘴角,收起了那副可憐的模樣,轉而將胸脯挺了挺,似是在展示些什么。
“你需要狗嗎,各種意義上都可以的那種,我還沒被人動過呢。”
洛倫龍都麻了。
這里是早點鋪子,不是魔晶網絡的聊天室好吧。
咱開腔謹慎行一點,遵循一點社會公共民俗治安管理法好不好?
“你到底是產生了些什么誤解?”
洛倫眉頭緊皺,翠葉市真的是個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地方,怎么什么玩意兒都有啊!
黑警當不上了,就找最近得罪的疑似黑老大,上趕著送是嗎?
你這話到底和幾個人說過,您老不會是做新的吧?
魔晶科技時代,不得不防啊。
洛倫的思維愈發的發散。
該說不說,洛倫發現,在立場靈活,目標明確,轉變迅速方面,對方還真是個人才。
怪不得你能混上巡查使呢!
“沒什么誤解,一來是你的潛力足夠大,二來,你我也算有感情基礎在,仇恨也是情感的基礎,甚至比愛更長遠。”
“將異性的仇敵踩在腳下,搖尾乞憐,你不覺得很爽嗎?”
薩麗毫不在意的敘說著。
仿佛她才是那個把仇敵踩在腳下的人,而不是正準備俯身去當狗的那個。
洛倫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在他眼中,這個容貌姣好的女半精靈已經不再是人,而是一條蛇。
一條狡詐,熾熱而非陰冷的毒蛇。
她灼灼地盯著眼前的紅龍,既不掩飾自己的毒牙,也不遮掩自己曼妙的身形。
她從不掩飾自己對向上的渴求,她翻臉比翻書還快,給你打錢和要你命之-->>間,僅一個念頭便做下決定。
在報復無望之下,更是直接向過往的仇敵投降,試圖低頭當狗。
“好自信一顛婆,她是覺得自己的才智和能力,能夠讓咱容忍她,是嗎?”